谢宝勤斥责他几句,丢了赏钱,撵了他出去。</p>
回到圆桌跟前,见小妹单手拄着下巴,神魂落魄的看着窗外。刚刚二哥与小二的话语听得明明白白。</p>
突然就想起了一个藏于心底许久的问题,“二哥可曾了解李嶝妻子的情况?”</p>
这是谢宝笙首次问及李嶝的情况,看二哥谢宝勤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愣一愣的,连忙低头辩驳,“我只是好奇罢了,想不到冲喜竟然真的有用。”</p>
不疑有他,谢宝勤想了想,还是说了些近日听来的流言蜚语。</p>
“这冲喜娘子,京城赫赫有名的原家七姑娘,似乎是个疯子,原本说是送到院落孤独终老,哪里料到李嶝这边与她八字相合,据说那清平道长的徒弟算出来的。也说了李嶝是什么七煞命格,非得找个五官贵女来相生相克。”</p>
说到这里,又看了眼端庄貌美的妹妹。</p>
“你万万不能回头,虽说李嶝被废了世子,可刚刚你也看到,这样人家养大的儿郎,又兼之李嶝本身具有的品质,在京城里只怕也不是等闲人物。只是——谢李两家既是退了婚约,那并不可能再有如初的情意。”</p>
半是劝解,半是训斥。</p>
谢宝勤与李嶝一直关系不错,曾经有姻亲之系,后有同窗之情,只是他不如李嶝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摘了桂冠。</p>
他还得为了今年恩科而努力,李嶝此生已绝仕途。</p>
妹妹去年夏至醒来,死活要退亲,从那之后,他就知道与李嶝的情意早不复存在。</p>
而今,只怕见面说句话,都各自觉得尴尬。</p>
可如今就在一个酒楼之中,真要避开,似也不容易。</p>
卫城河畔各类店铺门户大开,两侧道上也摆着各类摊贩,只怕今日京城所有的画舫也都出了河,水上岸上,一片繁华。</p>
袁璩和李擎早按捺不住,拖着李嶝就要下楼。</p>
往日袁璩一个,李嶝都招架不住,如今变成两个,左右开弓几乎快要架上他了,只得歇了再坐片刻的打算,领着他二人去买灯换灯。</p>
李嶝丹青果然了得,只是淡淡几笔,就把几个白纸糊出来的灯笼描得很是漂亮。只是李嶝不肯盖上私印,惹得袁璩又跟他说,快些好起来,答应她的小印雕好,今后不管什么,她一律盖上。</p>
“你能有什么可以盖?那鸡脚似的错字?”</p>
袁璩不服,“今后只要是我写的、画的,一律都私印印上,难保不能流传后世。”</p>
李擎这样的厚脸皮都耐不住,掩面假意无眼看,“你的私印上要刻什么?大晋第一不要脸吗?”</p>
此话,连李嶝都忍俊不禁,忘了斥责李擎。</p>
倒是袁璩从现代过去的,全然有一套把你对我的嘲讽自动转化为以我为傲的不要脸精神,竟然觉得李擎提议不错。</p>
不过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她还是打住了心中荒谬的想法,只与李嶝讲,“哥哥帮我刻个【阿璩平安】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