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叔自行去睡,今晚那贼子既然离去,应是不会反扑。”他被杀来杀去,有几分习惯,再看裹着被子睡得安稳的袁璩,忍不住失笑,“我与阿璩都还好,莫要担忧。”</p>
袁璩作熟睡之态,实则心中一片清明。</p>
她暗中冷笑,那杀手没多大能耐,踩在房顶第一步,就又重又响,说来那棋子正中肉中,就算逃得出去,若不做急救措施,颈项中大动脉薄皮嫩肉定然要破壁涌血。</p>
以这世上医药水平,定然回天无力。</p>
——不自量力。</p>
袁璩睡得安稳,也懒得去深究为何而来,左右不过是取她与李嶝谁的性命罢了。</p>
果然,那贼子落了山涧,几番上窜下跳,原本薄如蝉翼的血管,这会儿竟然破了,瞬时,只觉脖颈处湿漉漉一片。</p>
摸上去,竟是热腾腾的鲜血。</p>
欲要捂住,却小看了动脉血管的能耐,几番喷射,捂不住的血涌如激流,不等接应的人找到,就晕厥在丛林深处。</p>
次日,太阳高照。</p>
李嶝半夜被闹了一下,这会儿也没有早起。</p>
可苦了李挚,本不该有蚊子的时节,他被叮咬的一宿未眠,这会儿顶着通红的眼眸,无语的看着僧舍跟前的小和尚。</p>
“师傅昨儿叮嘱我来熏些艾草,竟是忘了。”</p>
李挚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我看你是偷懒,且来瞧瞧,小爷身上这些包,可是白得来的。”他撩起袖口,露出被叮咬抓破的血痕。</p>
小沙弥唯唯诺诺,“贵人饶命!”</p>
远处,一华贵男子愣了神,满脸惊诧,“什么?清秋失了信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