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陆安晓方才放进去的,还带着几分暖意的颜色。
陆安晓心下一紧,硬着头皮走上前:“苏先生,男女授受不亲的,您这般当……”
“你再叫一句苏先生试试?!”苏叙猛的回过头站在陆安晓面前,面上冷硬:“用了谁的?”
陆安晓袖口下的手快掐出血来,涨红了脸低下头并未说话。
“我问你用了谁的,说话!”
苏叙说着,已然上前来拉住陆安晓。冰凉的掌心攥住陆安晓的,急切的从右手的掌心到小臂,再到左手的。陆安晓本能的想要躲开,却被苏叙控制着动弹不得,直到苏叙掀开陆安晓左手的小臂,看着上头一条条的伤疤,极整齐的从上到下排列,或长或短。
“陆安晓!”苏叙几乎是怒吼。
“我听到傅临远说的了,他跟您要玉佩,我知道玉佩能救我二姐姐!”陆安晓低头瘪着嘴忍了半晌,终是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哭:“他威胁您,他……他小人!他欺负我师傅,他不能欺负我师傅!他做的不对……他过分!他下辈子做猪做狗
!”
“那也不用你管!”
“我不管谁管,您是我师傅,我偏要管!”陆安晓嚎啕。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我知道。”
“你……你知道个臭虫粑粑你知道。”苏叙气的跺脚。
“我知道,我会死。”陆安晓接话,就着袖子抹了把眼泪,哑了嗓子道:“我知道,救了我二姐姐,我就会死,是一命换一命的法子。”
苏叙一愣,脱了力一半垂着手,面上似笑非笑:“谁告诉你的法子?”
陆安晓垂着眼,一字一顿:“我做这些,原就是为了我二姐姐,并没什么其他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毕竟自小,我二姐姐待我极好,现如今我二姐姐这般,我再没有旁观的道理。更何况我身上骨血,毕竟是陆家所予,我并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的。如今这般,是应当应分的。”
“好一个应当应分,是个好妹妹的样子,说的我都感动。”苏叙缓缓蹲下身:“可是这法子,我从未教过给你。”
陆安晓硬着头皮说道:“师傅没教的多了,只是师傅的藏书也不少,怕是师傅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法子,是我自己帮师傅收书的时候看到的,试试罢了,谁知道真的有用呢。”
“是吗?那你可还记得,是哪本书,哪一册,哪一页?”
“太久了,我都忘了,不大记得。”
“忘了在哪本书上看的,却记得这法子?”苏叙笑了笑:“我徒弟果真聪明。”
“都是师傅教导的好。”
“不怕死?”
“怕。”陆安晓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只是我知道,我师傅是这世上医术最好的大夫,师傅一定能想到办法救我。”
“如果我救不了呢?”苏叙挑眉。
“若是救不了,我就认命了也无妨。”陆安晓仰着脸冲着苏叙,面上少有的安定:“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了救人方才丢的性命,想来是好大的阴德。说不准阎王爷大笔一挥,下辈子能生个帝王家,衣食无忧,爹疼娘爱的。”
“阎王爷好像不是负责这个事儿的。”
“是吗?”
“嗯。”
“师傅怎么
知道?”
“哦,我也是书上看的。”
“那也无妨,总归我是做了好事儿的,任是谁来判,都要讲道理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