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昨晚洗的衣服，一片干爽，宋归程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在白天穿裙子。</p>
换好衣服后，他照了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所有血色都被昨晚的噩梦抽空，连嘴唇也蒙上一层白翳，而那双浅棕色的眼眸反倒愈发通透晶莹起来，像是两颗镶嵌在白壁上的珍贵琥珀。</p>
宋归程推开门，看到苍目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蹲在廊檐下，轻轻抚摸着昂扬站立的小花，听到声音立马回过头：“哥哥早上好。”</p>
“早。”宋归程冲她挥挥手。</p>
苍目是来带他去吃早饭的，这里的阵法交错复杂，外人不能掌握，所以小姑娘一直充当宋归程的向导。</p>
脚步声在银白铺陈的小径上响起，微风凉爽宜人，宋归程问苍目：“这里的天气一直如此吗？”</p>
苍目点头道：“对，一直都是这样。”</p>
“没有春夏秋冬？”宋归程奇怪。</p>
这次换苍目感到奇怪：“有啊，怎么会没有，季节变换的日子祭司会告诉我们。据说很久之前，气候也会随季节一起变化，那也是旯邷伲醍耶那的恩赐。一年四季山上的景色都不相同，春日开花，夏日长青，秋日落叶，冬日降雪……”</p>
她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神情，还有对旯邷伲醍耶那的无限崇敬，她虽然从未见过神明，但对神明的信仰已经渗透生活方方面面。</p>
由苍目的态度也可以知道这里的人对旯邷伲醍耶那是如何狂热了，不过难得的是，他们并不强求外乡人如同他们一样将神明高高捧起。</p>
宋归程的心思随着苍目的话飞远了，他从苍目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出，巫止消失后，连同四季也一同消失了，至于事实是不是如此，他在早饭桌上问了皦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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