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服下药汤后,林生很快也陷入了昏睡。</p>
与直接在桌前睡着的无名不同,原本打算去洗刷碗筷的他,倒在了中堂后厨。</p>
也正因此,让他目睹了夜深时那恐怖的一幕。</p>
夜深人静,许久未公开现身的仙师石龙,出现在了青城观的中堂。</p>
他的身后跟着乌压压一大片排列整齐的人影,那些都是青城观的弟子。</p>
他们的双目空洞,身后贴着一张张散发着幽光的符箓。</p>
在月色的映衬下,仙师在中堂庭中走着,身后则是跟着一群双目茫茫、四肢僵硬的弟子,形成了一副格外怪异的景象。</p>
随着仙师手中的符箓律动,弟子们逐渐四散开来,开始忙碌着手头的事务。</p>
有的负责烧水,有的则搬来巨大的浴桶,有的则是用厨具相互切开对方的喉咙,将对方的脖颈搁在浴桶上方不断放血。</p>
他们的动作极为不自然,仿佛被操控的傀儡。</p>
显然,这些青城观的弟子们此刻都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仙师的符箓操纵着他们。</p>
等到一切都准备地差不多时,仙师一摆手,林生也终于看到了消失不见的无名。</p>
他被六名弟子合力抬进了那个人血浴桶之中,浑身上下的皮肤肿胀,如巨人观。</p>
无名的身下布满了孔洞,林生大概猜得到,那些孔洞是为了方便剥皮,提前用气嘴往里吹气所留下的。</p>
正因为如此,无名此时身上的皮肤才会显得如此肿胀。</p>
随着弟子们拿着锉刀上前,如庖丁解牛般轻松将无名胀起的皮肉分离,被割下的皮肤耷拉下来,无名此刻更像是一只砧板上被剥皮的食料。</p>
一部分弟子利落地切割下那些薄如蝉翼的皮肤,将那些皮送到仙师手中进行拓印。</p>
仙师的手一刻不停,伴随着他口中喃喃,只见数颗黑白骰子出现在了他的掌心。</p>
黑白骰子在他手中不断翁动,在林生的皮囊上方留下神秘的纹路。</p>
随后仙师一拍手,又有一批弟子将那些布满纹路的皮肤取过,挂晒在了青城观的屋檐之下。</p>
这些日常制符的步骤和流程,林生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只以为那些挂晒的皮囊多是兽皮,从未想过这些皮囊都来自于自己的这位师弟。</p>
看着无名此刻的状况,努力抑制着想要作呕的冲动。</p>
林生此时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p>
月色下,可怖的事情还在不断发生。</p>
只见仙师随手抄起两边的弟子,将他们如小鸡般提在手上。</p>
随后,仙师拧起弟子的脑袋,嘭地一声将之对撞。</p>
嘭、嘭、嘭……</p>
伴随着剧烈的碰撞声,弟子的脑壳被生生震碎,带着骨血的脑花飞溅而出,溅落在仙师的脸上。</p>
看着眼前那晃晃荡荡的脑花,仙师舔了舔舌头,开始就着冒血的脑壳大快朵颐起来。</p>
此时躲藏在后厨的林生,紧紧捂住口鼻,大气也不敢出。</p>
他把自己身体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仿佛回到了当年被生父藏在地窖中的时候。</p>
然而,未等林生想好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一道声音便是率先打破了后厨的寂静。</p>
“乖徒,怎么净在一旁看着了?我就说怎么今日未见着你,不来帮为师一帮?”</p>
闻声,林生顿时浑身一僵,汗毛炸开,因为在他耳畔的声音,正是仙师。</p>
可他分明看见,庭院之中仙师啃食脑髓的身影还在眼前。</p>
缓缓扭转过脑袋,林生冷汗直冒,嘴角沾血的仙师大脸出现在他的肩膀后方。</p>
伸出大手,仙师摸了摸林生的脑袋,和睦地说道。</p>
“怎么不说话了,你都看见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