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娘带着煜哥刚出书院，迎面碰上匆匆回来的小厮，同行的还有穿大理寺官服的人。</p>
从小厮口里，裴九娘知道顾廷之因公务外出，不在兵部衙门，不过跟顾廷之同僚的官员听了事情后，帮忙请了大理寺的人来。</p>
来人自称大理寺司直，是个从六品小官，对裴九娘这个侯夫人倒是恭敬有加，打听清楚事情之后，虽说事情跟大理寺没关系，可当即跟裴九娘变态。</p>
“小的认识御史和礼部的人，一定让人好好替夫人出口气。”</p>
裴九娘略怔，有些不解，不过她跟快想起最近顾廷之帮刑部和大理寺抓过犯人，兴许是看在顾廷之的面子上，她没说什么，只是客套的道了一声谢。</p>
回府的路上，书童一直默默跟在马车后，只是却较往常，显得心事重重。</p>
裴九娘在马车上仔细询问了煜哥，书童究竟知不知道煜哥被夫子特殊对待的事情，煜哥点了点头。</p>
这书童原本是裴九娘精心挑选的，为的就是照顾好煜哥。</p>
上一世她曾经偶然见过这书童，当时他是被买去伺候楚行舟，楚行舟不爱学习，不学无术，课业都是书童帮着做的，后来东窗事发，被顾兰芝命人打板子活活打死，她当时记忆犹新，又偶然看过书童的字，觉得还不赖。</p>
这一世想起来，就让人寻了这书童，想着，也算是帮衬一把。</p>
只是没想到对方却还是让她失望了。</p>
下马车的时候，书童冲过来跪在了裴九娘跟前，痛哭流涕的把原委说了。</p>
“夫人，实在是小的哥哥染上赌博的恶习…”</p>
不等书童说完，就被裴九娘打断，“你几时有个哥哥？”</p>
闻言，书童阿四愕然，不敢置信的看着裴九娘，不敢想，堂堂侯夫人，竟然连他这么个小人物的背景都调查了。</p>
“我给你机会，你说实话，我还会留情。”</p>
裴九娘说着，眼神微微眯起，神情已经有些不耐烦。</p>
“小的，小的没有撒谎，是表兄…”</p>
阿四还想狡辩，被裴九娘狠狠一瞪，才哆哆嗦嗦改口，“是夫子说，我聪颖，只是没投对地方，说，可以让我在书院就读…”</p>
“所以你就卖主求荣，眼睁睁看着你主子背欺负默不作声？！”</p>
裴九娘越想越气，她本以为自己发善心能救人，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满足。</p>
“我，我没有，再说夫子也没做什么…”</p>
阿四不敢去看裴九娘的眼睛，低着头，哆哆嗦嗦，语气却显然根本不知错。</p>
裴九娘低叹一声，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是我专门挑的，原以为你能照顾好煜哥，没想到，罢了，我原想着，你在煜哥身边，若是也能沾染几分，也…”</p>
“你，你说什么？你别糊弄我？”</p>
阿四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接受。</p>
“糊弄你？”</p>
裴九娘冷笑一声，还未说话，一旁的彩凤忍不住道，“你以为你是谁？夫人用得着吗？”</p>
“不，不是这样的，你肯定骗我，你若真心，为什么要买下我，让我以贱奴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