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入乡随俗了，等今年塔洛里西神诞日的时候，我也去教堂看看吧。</p>
最后还有一件事情，我之前就应该和你说了，但是我一直在犹豫。我自己私下查过一些资料，也问过风暮，可他的回答却总是含糊不清。</p>
他是自然神所祝福的圣子，一定有自己的考虑，我不怪他。</p>
当时在底渊的时候，黑云去过那座废弃城市的教堂，那应该是誓约神的教堂。我不知道黑云与誓约神是否有过一次对话，但也许黑云已经被誓约神注视过了也说不定。</p>
也许这是风暮让我不要和黑云过多接触的原因，但临渊族的书籍中并没有记录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有林家人知道。</p>
所以，如果你能知道有关这种事情的记录，麻烦想办法告诉黑云，我还是不能相信林愿。</p>
最后，望安好。</p>
期待回信。</p>
顾兮</p>
公历1030年4月22日</p>
“这封信这么长吗？”</p>
“你看了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我估计林羽那边应该都该结束了。”</p>
林慕在旁边站的有些累了，索性就在旁边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却发现顾渝看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p>
“怎么了吗？”</p>
“没事。”</p>
林慕看着对方手中的信逐渐消失，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身上，似乎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感慨。</p>
“景荷说，你变了。”</p>
“不过在我看来你还是一点没变，还是当年那个死小孩……而且还对我有防备了。”</p>
林慕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顾渝的时候，那时对方深蓝色的眼中仿佛有一片泛不起波澜的深海。</p>
那个时候对方还不叫顾渝这个名字。</p>
“应该是个孤儿吧，送去战时托管所吧，还不知道他是哪族的孩子……”</p>
“可是……”</p>
虽然林羽说他当时不应该把这个孩子带回来，但他最后还是把年幼的孩子带回了罪域。这他自己做的决定，所以即使后来临渊族把人要走，他也不后悔。</p>
他在一个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难以消磨的仇恨……他不想让年幼的孩子怀抱着仇恨活下去，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p>
“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那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p>
那时的顾渝几乎不说话，明明只是一个孩子，但目光却让许多成年人都感到不适，也许是因为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p>
十年前对方离开深渊的时候，林慕以为对方已经放下了，不会再回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p>
可是对方回来了，他如今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p>
也许林慕不曾知道的是，顾渝身上所背负的鲜血，从未有片刻淡去。</p>
“慕哥……十年过去了，现在的我还能相信你吗？”</p>
“为什么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