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以后，您好像一句话都没有问过我。”</p>
“如果你是指他的死因，军团的报告书上写的很清楚。”</p>
“……”</p>
即使是林慕同意过后才这么做的，景荷把顾渝带回来的行为还是违反了军团的规定。顾易起初不同意，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p>
郊区的墓园多了一个墓碑，除了每日打扫墓园的工作人员之外，大约没人注意得到。</p>
去墓园的路上，景荷顺路去了一趟花店。花店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小姐姐，她热情的询问景荷需要些什么。</p>
“扫墓。”</p>
也许是景荷的声音过于平静，让花店老板有些没反应过来。她顿了好一会，最后开口说。</p>
“今天的满天星开的很不错，送你一束吧。”</p>
白色的满天星常常被用来给其他花做陪衬，景荷还是第一次买了一大束满天星，也不知道顾渝会不会喜欢。</p>
他也不知道顾渝喜欢什么花。</p>
他想到这里，向前迈出的脚步突然有些迟疑。他发现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对方，他不知道顾渝为什么不喜欢现界，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说服黑云加入临渊局，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说自己要去军团。</p>
他确实一点也不了解对方。</p>
“怎么了？”</p>
顾易的头发和胡子已经花白了，可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太阳已经出来了，暖洋洋的阳光撒在两个人的身上，把影子拉的有些长。</p>
“我是不是不该把他带回来。”</p>
“但事到如今，你也无法询问他的意见了。”</p>
“……”</p>
“林羽说，发现他的时候，灵魂已经不在那里了，也许被白影吃了也有可能……”</p>
“我只是……”</p>
有点后悔。</p>
如果当初没有让他去军团，或者自己当初与他搭乘的是同一班专列……结局会不会不一样。</p>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p>
死亡是永远不可跨越的一面墙，现在顾渝在墙的那头，他在这头。</p>
他轻轻的把满天星放在了墓碑前，雨水未干，让白色的花瓣有些湿了，变得有些透明。他静静的看着上面黑白的照片，突然觉得有些陌生。</p>
“我想再待一会。”</p>
顾易也许叹了一口气，也许没有。</p>
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也许是植物的种子吧，这是顾兮拜托他带过来的。</p>
棕色的小颗粒被均匀的撒在了墓碑的周围，也许某一天也会开出美丽的花。</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