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姐，你回来啦。”夏旋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她。</p>
众人散开，甘棠看见了被大家围拢在中间的那个人，是刘茹，她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孩子。</p>
甘棠有些意外，脸上还带着笑意：“刘茹，你怎么来了？”</p>
刘茹腼腆地抱着自己的孩子走过来，“之前孩子百日的时候，夏旋帮您送了礼来，我知道，您公务繁忙，想着现在孩子也半岁了，可以带出来，特意带着来给您看看。”</p>
刘茹嫁人时，还带些稚气。当时甘棠告诉她，如果她不喜欢对方、不想嫁人，可以不用担心她家人为她安排的婚事。</p>
但刘茹说，她无法想象一辈子都给甘棠当丫鬟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且刘茹以甘棠没给她和夏旋改名为由，认为甘棠对她们和念恩区别对待。</p>
甘棠解释过，至于刘茹是否相信，她不知道。</p>
在刘茹嫁人、产子时，甘棠都适时表达了人情社会中该有的礼仪，可她没有出席过，她以为，她和刘茹已经达成了最起码的共识——她们曾经是主仆关系，此后也可能会有一些起码的人际礼仪，却不会再有交集。</p>
再次见到刘茹，甘棠的感觉已经不同。她身上褪去了天真的色彩，多了些温婉，还有脂粉都掩盖不住的疲惫。</p>
甘棠走上前，她没见过半岁大的孩子，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透着对世间无尽的好奇与探索，还有对美好的向往。他的小手小脚肉嘟嘟的，偶尔在刘茹的怀里轻轻挥动。</p>
刘茹见她过来，问她：“要抱抱吗？”</p>
“我没有经验。”甘棠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孩子，又道，“眼睛很像你。”</p>
刘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小家伙都半岁了。”</p>
无事不登三宝殿，甘棠不太相信她真就是纯粹带着孩子上门来看看的，便招呼着她进屋里说。</p>
人都散去，屋里只留了甘棠、刘茹和夏旋。</p>
孩子的小手拉着刘茹的衣襟，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刘茹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有些娇羞：“孩子离不开人，所以我才带着他一起来的。”</p>
甘棠微微颔首：“你来，还有什么事？如果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我会考虑。”</p>
甘棠不喜欢拐弯抹角，另一方面，也没把话说死。不过，据她所知，刘茹的丈夫也是个老实人，他们一家安生过日子，应是不会惹上麻烦才对。</p>
刘茹有些尴尬地拉了一下衣角，望向夏旋，似是希望通过夏旋来获得一些勇气。</p>
她们是同一时间到甘棠手底下干活的，然而，她们现在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个选择家庭，一个选择事业。甘棠不会评价着两种生活哪个更好，因为对于不同需求的人而言，能让她们感到幸福的选择本就是不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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