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到付晚说怀了肖方尘的骨肉时,肖家父母就已经有些懊悔了。相互埋怨着,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头脑发热,想要搅了肖方尘的婚事。</p>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于是,夫妇二人买了许多补品,前往付晚家登门道歉,看看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p>
可付晚的父亲却依旧持着扫把,将肖家父母赶出门外,咒骂着肖家的儿子,说趁着他们不在,糟践了他的女儿。而且直至如今,他也从未低声下气地前来求和,还对他的女儿说了那么绝情的话。</p>
他毅然决然地表示,绝不允许付晚再与肖家有任何瓜葛。并且,他已经给女儿定了亲事,让肖家父母死了这条心。</p>
肖家父母只能耷拉着脑袋带着所有东西回家。</p>
第二日,付晚打扮得十分艳丽,坐着马车来到肖家找肖方尘。肖母起初还欣喜若狂,以为付晚是想通了,兴高采烈地将她迎进屋里。哪知,付晚进去不久,肖方尘便吩咐肖母去药铺买一副堕胎药煮了。</p>
肖母心如刀绞,可又不敢不去,只能硬着头皮去药铺买了堕胎药回来。</p>
煮完后,肖母端着药走进房间,只见肖方尘依旧坐在书案前,而付晚与他相对而坐,脸上虽带着一丝哀伤,但并没有太多的情绪。</p>
肖母战战兢兢地把药放在书案上,本想开口劝说,可肖方尘却冷声让她出去。她只能一步三回头,无奈地走出房间。</p>
不时,屋内传来动静,正是付晚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上尽是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间滑落。片刻之后,她的下身便出现了一抹猩红。</p>
彼时的肖方尘,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案前,专注地描着他的画。付晚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坐在对面的她沉吟半晌,语气坚定地问道:“阿尘,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悔?”</p>
然而,肖方尘却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悔!”</p>
于是,付晚目光沉痛,而后红着眼眶,咬着嘴唇,发出一声冷笑:“好,那便求君赐一碗堕胎药,了了我们之间的这些恩恩怨怨。”</p>
肖方尘此时思绪混乱,心中只有百里南的身影,对于付晚的话,他毫不在意,只当她是在无理取闹,甚至认为她所谓的身怀有孕只是托词。然而,当他看到付晚身下那惊心的猩红时,还是乱了阵脚。</p>
他急忙起身,将付晚抱到榻上,大声呼喊着:“娘,娘,快去请医师,快!”</p>
肖母闻声,踉跄着跑去请来了医师。医师查看后,只说这是堕胎后的正常现象,无需惊慌,嘱咐肖母如何清理后,开了一张药方,边开边说往后的时日必须好好调养身子才行,开完方子便匆匆离开了。</p>
待医师走后,肖方尘让肖母出去,并嘱咐她去成衣铺子为付晚购置一套新衣。肖母有些犹豫,说她还需要帮付晚清理身子,但肖方尘说不需要她帮忙,便催促着肖母离开了房间。</p>
待肖母去后,肖方尘坐在塌边,看着塌上那面色苍白的女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你可真傻,晚儿,对不起。”</p>
付晚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只用虚弱的声音回答:“阿尘,你说你不悔,可我……已悔……”</p>
随后,肖方尘端来了一盆热水,动作轻柔地帮付晚清洗下身。清理完毕后,他捧起那个已经有了小手小脚的婴儿,缓缓地走出房间,来到前院。在那棵已经枯萎的梨树下,双膝跪地,用手刨出一个小坑,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放了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