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你说的啊!我啥都没说啊!”</p>
威哥的圆滑,让他顺利勾引出我们共同的心里话,他却全身而退。</p>
“威哥,快快快,咋回事?啥来头,这女人?”我的好奇心被成功唤醒,无暇顾及其他。</p>
“那你啥时候有空?”</p>
“随时!”</p>
“嗯,”威哥思忖着什么,半晌才道,“这样,你等一下,我联系一下老三,确认好时间和地点再给你确切的答复!”</p>
“那你俩可要快点啊!”</p>
老爸抛出这样的盲盒,让我激动又忐忑。</p>
老三是我爸的第三位徒弟,大名尚赫,入了我爸的坑后,按“正”字辈,改名尚正赫。</p>
没几分钟,赫哥直接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地道,“这女人是我这儿一学员家长,还是年前搞活动时候,师父特地推给我的!”</p>
“推给你谁?”</p>
“是师父给我推介的学员的家长!想啥呢你!”</p>
我讪笑着追问,“那,这女的,啥来头?多大年龄?”</p>
“具体的,我还在查。不过,子阔,我们觉得吧,师娘也走了快三年了,师父老这么孤单单的,也不是个事儿!你说对不对?”</p>
“对!”</p>
“所以我们合计过了,要这事是真的,那我们就齐心协力给师父撮合一下,也算我们尽孝了!子阔,你会不会不高兴?”</p>
“不会!”我勉强做出轻松样。</p>
“那就好!”赫哥来了精神,“我们做晚辈的,总要长辈过舒坦了才能自己快活,你说对吧?”</p>
“对对对!”我连忙迎合,“可是赫哥,这年头,再婚,好像都心怀鬼胎的多!老头那么单纯又刚直的,别给整崩溃了!”</p>
“我师父不是总羡慕人家学历高嘛!我可听桑教练说,这孩子说她妈是本科学历!”</p>
“这学历,你师父这大老粗跟得上趟不?”</p>
“学历只是过去学习力的证明。如今的一切,她未必跟得上我师父的趟啊!”</p>
我笑嗔,“好吧,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地都护内!”</p>
虽然我嘴上否认,但心早被我爸的暗里活动和赫哥的分析撩拨得痒痒的,“那现在呢?咱们咋办?”</p>
“我刚听说,明天少年宫有一场‘少年中国’启动会,师父答应了去坐镇!”</p>
“然后呢?”</p>
“你不来吗?”</p>
“不不不,我才不要没事找事去听你师父唠叨呢!耳朵都长茧了!”</p>
“内部消息,这家长已经请假了,说孩子明天要去少年宫参加舞蹈比赛!”</p>
“啥意思?不是你那儿的学员嘛!”</p>
“就是说,那孩子同时还在其他地方学着舞蹈,明天同时间段,在少年宫参加舞蹈比赛!”</p>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p>
“女孩儿!”</p>
“那,在你那儿学的啥?”</p>
“就是我们的儿童特色课呀!唉,哥给你说啊,关键就是这试课,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亲自给讲解示范的!当时可羡慕坏了一批老学员呢!”</p>
“你师父现在孤家寡人没人管,八成也是闲的,想证明自己老当益壮吧!唉,哥,你们可得监督着点,别让老头儿强闯别人家花园,晚节不保啊!”</p>
“哎哟,子阔,你咋就听不出来这中间故事呢!”</p>
“赫哥,这有啥故事?我觉得你师父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老师父了,不跟你们显摆两下子,心里痒痒啊!”</p>
“这样,你明天,稍稍伪装一下,赶八点悄悄到少年宫,咱们拿事实说话!”</p>
“这是要证实你师父红鸾星动吗?”</p>
“不应该吗?”</p>
“应该,应该!”</p>
“只要你别不高兴,就一切好说!”</p>
“我有啥不高兴的!要是真有女的能耐,能抓住你师父的心,我绝对高看她一眼。唉,一眼有点少,我绝对奉她为偶像!”</p>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赶八点,务必到,接头地点,我们电联!”</p>
为了做得像,我跟我爸撒谎,说我周末要跟同学去爬山,就不回家了。</p>
我爸像是松了一口气,好像又有些失望地说:“那你玩你的吧!我明儿还有事儿,反正也有可能见不到面儿!”</p>
我全副武装,来到两位师兄指定的地点,谁知他们的伪装比我更夸张。</p>
每人一副蛤蟆镜,衣服也嘻哈风十足,颇像是街头混混出来炸街一般。</p>
相比之下,我更像是来参赛的,或者可以直接升任评委的假正经。</p>
“子阔,让你伪装一下的,你打扮这么板正的干嘛!”赫哥快人快语。</p>
“我怕露馅,都不敢回家。学校的衣服全是运动装,就这套装备还是跟我同学借的!”</p>
“没事,只要不是常穿的,就不会引起师父注意!”威哥护着我。</p>
“那现在,”赫哥跃跃欲试的样子,比我这个亲儿子更急迫,“咋办?单枪匹马还是协同作战?”</p>
“根据你嫂子的行为判断,家长们,尤其是妈妈们,一定不会错过孩子比赛的精彩瞬间。唉,老三,那家长你认识吧?”</p>
“认识!”</p>
“那你和子阔,你俩就去看台,注意找个隐蔽的位置。我去盯着师父!”</p>
“唉,哥哥们,万一他俩一中午都不联系呢?”</p>
威哥质疑道,“老三,你没跟子阔说明白啊?”</p>
“哦,昨儿忘说了!”</p>
“忘了啥了?”</p>
“就是啊,这女的吧,唉,反正当时,师父跟我要了个最底价给那孩子,只报了一年的课。按惯例呢,我们报三年以上的课才能给这样的优惠!”</p>
“都到这份上了?”我不禁脱口而出,“那他干嘛不自己给人掏钱呢!”</p>
“你不懂!”威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赫哥继续说,“你就别铺垫了,直接上重点!”</p>
“上周末,我那小姨子给我发消息,问我,‘你不是说你师父不近女色嘛!敢情是人家偷偷再婚了呀!’传过来的照片就是师父跟那家长。我还特地找那孩子教练确认过的!”</p>
“在骨科医院吗?”我知道赫哥的小姨子是骨科医院的护士,完全得益于他想撮合我和那小姨子。</p>
赫哥点头,“我听说那家长这两天把脚崴了。”</p>
“那,你俩都不担心,万一,是你师父伤筋动骨呢!”</p>
两位师兄相视一笑,赫哥说:“我周一就特地去看过师父了,他一切都好!”</p>
车旁,家长们如同阵前厮杀一般疾步冲入候场区。</p>
我们三个大男人,虽然在车里坐着,却一个比一个紧张、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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