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婆子却扯了扯儿子的手，示意他不要慌，这老婆子本来就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且看她的。</p>
“哎呦哎呦，我的天。”孙婆子拿着帕子点了点鼻尖：“这老婆子命苦哦，眼见孙女大了要熬出来了，却被赌鬼儿子气得吐了血哦！”</p>
四周的人就这么无措的看着俩母子指鹿为马，之前眼泪的怒火都被那句‘上面有人’浇熄灭，只剩置身事外的麻木。</p>
秦明月焦急，不敢把秋娘一人扔在这里，于是两人收拾东西推着车打算去医馆。</p>
孙婆子还在如说书般表演：“她那赌鬼儿子啊，又输了！要拿那杏花丫头抵债呢！啧啧，若是我也要被气的吐血了。”</p>
说到这里，黄大壮绿豆大的眼睛转了转，想到杏花真如花的脸庞，他偷偷的后退，打算顺着他娘的话去做点，假戏成真。</p>
“站住！”秦明月最会察言观色，黄大壮的异常，她直觉有问题。</p>
特别是男人那种猥琐，垂涎欲滴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再一想到孙婆子说的，婆婆的孙女如花似玉，心里顿时警惕起来。</p>
黄大壮看向秦明月，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你喊老子是要跟我回去做小妾不成？”这女子虽然皮肤暗黄，可这腰身这腿，必定能一夜销魂。至于脸，关了灯都一样。</p>
“最贱！”秦明月火气，一大步跨过去，反手就是一耳光。</p>
打了黄大壮，耳边还有孙婆子的聒噪，又顺这大黄大壮反弹的力道给了孙婆子一耳光：“嘴这么臭，是巷子里的尿水没吃够吗？”</p>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反应过来。这条街不远就是花街，那些男人晚上吃多了酒，偶尔会在街道角落放尿。今日雨水一润，可不就是尿水。</p>
“呕~~~~”</p>
四周一片发呕的声音，孙老婆子也憋不住了，正要张嘴吐出秽物的那一口，秦明月抓住她的发髻就把她转了个方向。</p>
黄大壮还没从耳光中反应过来，迎面就来了一股冲击，片刻后恶臭四起。</p>
这下到处都是呕吐声音，悯农巷里臭不可闻。若是外面的人得知他们买菜的地方如此恶心过，应该是不愿再来了吧。</p>
黄大壮满脸满身污秽后退一步，扯开了孙婆子拉着自己的手，也低头呕吐起来。</p>
孙婆子被儿子扯开手臂，再一掀，顿时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双手撑地，感受到了手下的黏腻。张开嘴尖叫，一股未消化的东西带着酸腐臭，呛了满鼻腔。</p>
其他还能忍得住的都跌跌撞撞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连滚带爬离开巷子。</p>
就在秦明月赶到距离最近的回春医馆时，悯农巷的事儿已经传了出去，不少后宅的夫人小姐听到也忍不住胃里翻腾，并吩咐采买以后不得去巷子里买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