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仅你没看懂，那时候全朝廷上下都看不懂。”</p>
路不好走，王景旭牵着秦明月的手，十指相扣两人顺着河流前行。</p>
“最后这其中缘由，还是霍老将军弄明白的。”</p>
王景旭侧头看向秦明月，见她像个好奇的小姑娘般看着自己，好像在等着讲故事。他带着尊崇看向前方隐约可见的巨大山脉：</p>
“北雄善战，是因为他们部落征战持续了数百年练出来的。而哈鲁尔统一了北雄后，没了部落之间的斗争，他们只能把目光放到了咱们大元。”</p>
王景旭边说边怀念那个头发花白，却脊背挺直的男人：“北雄从统一后，五六年间人口数量翻了一倍，他们的物质不足以养活太多人口，所以攻打碎石关青山县等边关地区夺取粮食。</p>
老霍将军还发现，除了掠夺粮食外，他们还靠着这个方法控制本国人口，并且持续练兵。”</p>
当时霍老将军的这个结论，让朝廷接受不了，他们放不下高高在上的骄傲，不承认自己成了别国豢养的宠物。</p>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弹簧老霍将军，最后把将军逼来了碎石关。</p>
秦明月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她感觉到自己脊背发凉。那时候的碎石关百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p>
“大元本就经历了多年战乱，先皇在位最后十年又被奸臣把持朝政，大元千疮百孔。后来先皇殡天，现在的圣上力挽狂澜，可依旧艰难。”</p>
王景旭叹息，他未曾得见天颜，可不管是老霍将军还是小霍将军，说起那位都是崇敬有加，想来是位明君吧。</p>
秦明月捏了捏王景旭的手，苍白的安慰：：“圣上的明君，霍家的将军也很好。那后来呢？老霍将军来了碎石关后，有近二十多年未曾被攻破了吧。”</p>
“嗯。”王景旭点头：“老霍将军来了后，北雄再未攻破碎石关。后来终于等到哈鲁尔死了，新继任的王年纪尚青。咱们小霍将军故意示弱，与北雄开启了交易。”</p>
听到这里，秦明月福至心灵：“跟他们进行交易，用皮毛换粮食，不仅能减轻朝廷压力，还能让北雄没有粮食的压力是不是？”</p>
王景点头，示意她继续说。</p>
“嗯~~~而且我猜刚刚开始的时候，咱们给出的价格非常低，是一个亏本的买卖。”秦明月想了想：“他们既然是要练兵，那咱们就给他养废了。等他们人口增多，又不善于战争的时候，咱们再一步一步提高粮食的价格。”</p>
刮了一下小巧挺拔的鼻梁，王景旭赞叹到：“真聪明。”他还是前几年彻底得小霍将军信任时，才被告知的。</p>
“那现在你说北雄有异动，是他们的王反应过来了么？”</p>
“嗯，小霍将军推测是的。前年探子带回来消息，说是他们出现了内斗，后来就又换了新的统治者。</p>
朝廷里有些人怕碎石关再像当年那般成为累赘，所以想要放弃碎石关，退守青山县。”</p>
这点秦明月看不懂：“退守青山县就安稳了吗？碎石关被占后，没了百姓种粮也没了朝廷支援，北雄定然会将青山县视为第二个碎石关的啊。”</p>
王景旭无奈摇头：“是的啊，大家都能看明白的事儿，偏偏那些高坐庙堂之上的人看不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