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没有直接吃，反而戒备地看着司沐：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p>
司沐盯着君若，小心翼翼地说：“之前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他的语气可怜兮兮的。</p>
“之前？ ”君若这才意识到司沐说的应该是不夜巅那件事。</p>
其实司沐并没有错，她只是使小性子，早在司沐各种讨好她的时候就已经不生气了。</p>
君若借坡下驴： “这次就先原谅你了，以后不能再犯。”</p>
“那你不准反悔。”司沐伸出小指， “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p>
小指与小指勾在一起，晃了晃。</p>
司沐的唇角勾了起来，好心情地说： “我们已经约好啦，谁反悔谁是小狗。”</p>
没想到司沐竟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君若望着两人勾起的小指，没来由地想起了下午墨泠和圭镜的小动作，心口爬过蚂蚁一般，有些麻，也有些痒。</p>
君若低下头去吃面，将唇角的笑意掩藏。</p>
司沐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君若小口小口地吃面，眉眼间是淡淡的笑意。</p>
墨渊和风伯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p>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环蛇？”墨渊有些吃惊。</p>
君若把碗一放，兴师问罪：“你来的正好，你的圣宫是建在蛇窟上的吗？”</p>
“不应该啊！难道是蛇场的蛇都跑出来了？”墨渊蹙着眉思索。</p>
“蛇场？滇渊里为什么会有蛇场？”君若抓住了关键点，疑惑不解。</p>
墨渊解释道： “其实第二条祖训也名存实亡了，穹苍界大乱后，长老带回的眼珠笼络了一大帮人，他们以长老马首是瞻，我父亲的威信也日渐不复往昔。</p>
长老明目张胆开蛇场研究毒理，所以滇渊一共有两个派系，一派是毒医，另一派是药医。</p>
药医一派致力于研究药理，而毒医一派致力于研究毒理。</p>
滇渊最毒的就是眼镜王蛇，银环蛇次之，他们有专门的蛇场，蛇场中饲养的就是银环蛇。”</p>
司沐冷哼了一声： “这蛇场是谁在负责的？”</p>
“玉京子。”墨渊沉吟间，圭镜已经赶到。</p>
“这蛇怎么会出现在圣宫里？”圭镜看到满屋的毒蛇尸体，也很纳闷。</p>
墨渊沉着脸说： “把玉京子叫过来。”</p>
圭镜领命而去，半个时辰不到，便带着玉京子进来啦。</p>
玉京子穿着一身墨绿色广袖，下摆处是繁复的灵蛇暗纹。</p>
她走得很慢，腰肢摆动间，那些灵蛇仿若活了，在地面上袅娜前行。</p>
玉京子显然注意到了地上众多的毒蛇尸体，她也不慌，施施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p>
玉京子没有同墨渊行礼，坐姿也不端正，软塌塌地斜靠在椅子上，素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p>
广袖沿着雪白的手臂下滑，堆叠在一处，露出莹白的皓腕，上面缠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正“嘶嘶”地吐着信子。</p>
圭镜蹙眉，沉声斥道： “玉京子，见到渊君为什么不行礼？”</p>
玉京子伸出手指摸了摸小蛇的头，说道： “小畜生，快行礼。”</p>
蛇头高高仰起，对着墨渊“嘶嘶”地吐着信子。</p>
玉京子笑得花枝乱颤，一头乌发盘成的灵蛇发髻也跟着颤。</p>
缨线随心而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缠上了那条小蛇。这一回缨线变聪明了，留了长长的一节。</p>
玉京子没有料到君若会出手，等反应过来时，小蛇已经落到君若的手里。</p>
玉京子一掌拍在桌面上，桌子硬生生从中间裂开。玉京子咬着牙威胁： “把它还给我。”</p>
君若捏着缨线的一端，将小蛇提到眼前，那蛇“嘶嘶”地吐着信子。</p>
“果真是个畜生。”君若的嗓音冷冷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寒潭。</p>
玉京子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显然是被君若气得不轻，她的嗓音有些尖利：“把蛇还给我。”</p>
“哦…… ”君若嗤笑一声，开始甩着蛇玩， “如果我不还呢？”</p>
玉京子的眉眼都冷了下来。她在滇渊素来是横着走的，从没有人敢惹她，更别说是吃鳖了。</p>
这口气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玉京子站起身，灵力化为银蛇，朝君若去了。</p>
司沐手中银光一闪，长剑入手，在烛光下泛着冷冽肃杀的银芒，斩断了那条灵力化成的银蛇。</p>
“玉京子。”圭镜沉声喝道。</p>
玉京子的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君若，显然是还不肯妥协。</p>
君若学着她的样子斜倚着，唇边挂了抹似有若无的笑，手中的缨线却甩得更快了。</p>
小蛇在虚空中转着圈儿，七荤八素的，早就没了起初那恶狠狠的劲儿。</p>
圭镜见玉京子还是执迷不悟，朗声喊：“来人。”</p>
一队侍卫进来，围着玉京子，手里的剑直直地指着她。</p>
玉京子一双美目瞪着圭镜，冷冷地说：“好，圭镜，甚好。”</p>
玉京子俯下身，对着墨渊行了一礼。</p>
玉京子显然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她深吸了口气，半露的胸脯起伏了几息后，缓缓归于平静。</p>
她说：“这不是我蛇场的蛇。蛇场的蛇都做了标记，头顶上都有白色的三角形。”</p>
君若这才停下来，蛇已经被甩晕了，蛇头软软地垂着，确实有个白色的三角形。</p>
司沐觑了眼圭镜，圭镜点了点头。</p>
“圭镜，你去蛇场看看。”虽然得了圭镜的确认，但保险起见，墨渊还是派圭镜亲自去蛇场确认一下。</p>
君若将蛇抛了出去，玉京子伸手接住。</p>
“没用的东西。”说着，玉京子捏着蛇的七寸，尖利的指尖剖开了蛇腹，从蛇腹中掏出一个蛇胆。</p>
玉京子在君若的眸子里看到了惊慌，她的唇角满意地勾起。她慢慢仰起头，将蛇胆放到了嘴里，期间，黑漆漆的眸子一直死死地盯着君若。</p>
君若知道玉京子是在挑衅自己，这个女人的占有欲极强，她的东西若是被别人沾染了，那便得死在自己手里。</p>
君若鼻尖萦绕着屋里死蛇的血腥味和蛇胆的苦腥味，她的胃确实有些不舒服。</p>
司沐蹙了眉，说：“把这里收拾了。”</p>
侍卫们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钟就把毒蛇的尸体都收拾了，但房间中仍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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