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滇宫，墨渊坐在上首，他好像很疲惫，以手扶额，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松开。</p>
圭镜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他就在外求见，说是已经找到了真相。</p>
墨渊没有立刻见他，一直晾着他。</p>
月亮和星辰被厚厚的云层阻挡，夜风吹动着树梢，圭镜在台阶上跪了许久，落叶安静地落在他的肩上。</p>
来了好几波劝说的人：“圭镜大人，你不必如此，他这个甩手掌柜做得轻松，一回来反倒作威作福。”</p>
旁边总会有人搭腔应和：“是啊，圭镜大人，没有你，滇渊早就散了，没道理一回来就拿功臣祭剑的。”</p>
他们没有控制音量，甚至拔高了几分，藏了几分泄愤的意思。他们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墨渊，任谁都看得出他们更尊敬谁。</p>
圭镜呵斥：“不想死都给我闭嘴。”这才止了那些人的话头。</p>
君若有些担忧地望向墨渊。</p>
墨渊没有说什么，捏了捏眉心，这才召圭镜进来。</p>
圭镜呈上来一份认罪书，上面是那些药农的招供，简而言之就是他们自作主张抓人喂银环蛇，再用银环蛇饲养眼镜王蛇，落款处还有四个红色的指纹。</p>
墨渊冷哼了一声，将认罪书扔到地上说：“把人带上来。”</p>
“渊君......”圭镜焦急地望着墨渊，低低地哀求，“渊君，墨泠是您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啊！”</p>
“我说的话有用吗？”墨渊的语气很冷，喉间像被冰锥刺过一般。</p>
“把人带上来。”圭镜没有办法，只得命人将药农带了上来。</p>
几个药农被侍卫拖了过来，他们连跪的力气也没有了，像一团烂肉一般趴在地上。</p>
君若蹙眉，看向圭镜的目光带了几分寒意。这圭镜非但没有避嫌，反而用酷刑逼迫药农们揽罪。</p>
“好，圭镜，好啊！”墨渊气极了，手中银光一闪，三杀戟凭空出现，直指圭镜，“你就是这么给我交代的？”</p>
圭镜没有理会眼前的三杀戟，反而踢了最近的药农一脚：“跟渊君交代清楚，这件事是否跟墨泠有关。”</p>
药农大腿根受了一脚，往一旁挪动了半寸，但小腿却以诡异的姿势一动未动，应当是已经断了。</p>
他甚至不敢呼痛，咬了舌尖这才凝神回答：“渊君，拿人喂蛇是我们自己的主意，和墨渊姑娘无关。求渊君赐死。”</p>
药农的眸子里蓄着泪水，以他一人身死换一家老小的性命，这买卖根本没得选。</p>
墨泠却率先跪了下去：“渊君，此事与他们无关，我愿意为他们担保。”</p>
“墨泠。”圭镜蹙着眉，谁都不知他此刻的眼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