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未动，那女子攀着他的肩膀往上探。</p>
司沐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君若。</p>
就在快亲到时，君若突然出手，缨线两端各缠一个。</p>
两个女子只觉得腰上一紧，耳边风声呼呼，下一秒已经被扔到门外。</p>
那缨线飞回来时，顺便体贴地将门也关上了。</p>
两人隔池相望，一人在水中，一人在水旁，静静凝望。</p>
“你将她们赶走了，怎么？换你来陪我？”司沐望着她，上扬着眼尾，拉出一道深深的褶。</p>
司沐的眼角匀着薄红，像是用粉桃染过，又晕开稍许，兴味隐藏在如墨晕染开的眼睫下，他在赌她不敢。</p>
君若心中千帆过尽，一言不发，除下鞋袜。</p>
司沐眯起眼，迤逦的眼眸凝成一道锋利的弧线，如寒冬里锐利的霜刃，直直地刺向君若。</p>
空气像是被冻住，凝成了实质，在周身缓缓浮动。</p>
明明周身的温度都冷了几分，君若却恍若未觉，兀自脱了鞋袜，裸足踩在地面，才觉出几分凉意来。</p>
圆润白皙的足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p>
司沐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颤。</p>
玲珑白皙的贝趾浸入水中，泛起淡淡的粉，于水波中若隐若现。</p>
司沐的手不可遏制地握成了拳。</p>
君若入了水，水刚及腰，走动间，裙摆散开，像一朵白玉兰飘在水面上。</p>
她怎么敢的？</p>
司沐的眼眸如夜色般暗了下来，黑沉得见不着一丝亮光，暗藏静水流深。</p>
池中央的水稍深一些，刚好及胸，水纹缓缓地上推，濡湿了她的前襟，也绞住了司沐的目光。</p>
水中行走其实不大方便，君若没什么耐心，登时便开始恼了，蹙着眉跟自己生起了闷气，怎么不走到他边上再下水？偏要这么走过去。</p>
君若的气来得没有来由，不过是心底里藏了些隐晦的心思，她也在赌，赌司沐会先扛不住。</p>
君若又往前迈了一步，踩着什么东西，硌了脚心，不过湿湿滑滑的，算不上疼。</p>
君若试探着又踩了踩，司沐闷哼一声，君若这才后知后觉起来，难不成这是司沐的鱼尾？</p>
心里头的想法刚成型，前方便水声哗哗。</p>
君若循声望去，只见司沐探身过来，扯上她的小臂。</p>
君若瞧见，鱼尾高高跃出水面，鱼尾上层层叠叠的鳞片，闪着黑曜石般的光芒。</p>
鱼尾复又拍打在水面上，隐入水中。水花却高高溅起，撞上屋顶，又洒落下来，像下了一场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