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就这么交汇了,在数不清的浮动的光影里,眼中都现出彼此的身影来。</p>
君尧轻轻一扯,看着涟漪破开水纹和光影,又撩起新的水纹和光影。</p>
近了、近了,近了......</p>
君若一行四人都跟着君屿进了露台,自然瞧了个分明。</p>
涟漪直接落在君尧的膝上,双臂环着君尧的脖颈,腕子在他颈后虚虚地交叠着。</p>
君尧挑眉看她,扯下她面上覆着的面纱,凝着热度的目光在她面容上一寸寸游移,如有实质,无端撩起丝丝的痒。</p>
涟漪不甘示弱,食指挑起他的下巴。</p>
明明是她那么轻佻地对待他,像是对待一只可以随意把玩的物件,但他垂眸望她时,如高高在上的神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首的可怜人。</p>
涟漪的呼吸滞了一滞,虚搭的那只手握成拳,却只握了个空。</p>
与此同时,君尧瞳孔里燃起摇曳又放肆的焰火,搭在涟漪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勒得她不得不更贴近他。</p>
涟漪这才后知后觉开始慌了,想去推他。手刚触上君尧的胸膛,便被他攥在手中。</p>
微凸的骨节硌着君尧的掌心,他像是个虔诚的工匠,用指腹一点点去磨,似要磨去她稍凉的温度,磨去她心底的防御,将她纳为己有。</p>
“你叫什么?”耳边突兀传来君尧的声音,压得极低、极沉,听在耳中,如晒了一日的沙子,干燥、粗砺,磨着耳骨。</p>
涟漪只觉得耳后一阵一阵发着热,那里是她的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根须扎进心脏里,随着每一次的心脏跳动向更深处扎去。</p>
顶端的幼芽如春日里吸饱了水似的,疯狂地生长着,连枝条抽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p>
红帘轻轻地晃,探进来一只手,靳川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走了。”</p>
躺椅上只余君尧一人,他望向正前方的红帘,也在轻轻地荡。</p>
君尧将手中的面纱塞入衣襟,跟着离开了。</p>
那一夜,北淢多了两个不眠人。</p>
目睹了这一幕的四人面色各异,只觉得,怎么说呢?</p>
不好说啊!不好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