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如月这一次并未躲开他的手，任由他抚摸着。</p>
一时之间，屋中竟弥漫着少见的温馨和平静。</p>
不知道过了多久，沧辞献才清了清嗓子，想说今夜自己留在坤宁宫，</p>
“那，朕今夜......”</p>
赫连如月突然身子一紧，接过了话，“恭送皇上。”</p>
沧辞献眼中的笑意和刚才的温情瞬间凝固，半晌之后才起了身。</p>
神色中有一丝落寞一闪而过，转身时眸子中却罩上了一层寒霜。</p>
太监跟在身后走出了坤宁宫，如今这后宫只有皇后和刘贵妃两人，并无旁的妃嫔。</p>
皇后这边不留皇上，那应该是要去刘贵妃那里，于是试探道：</p>
“皇上，可要派人去披香殿传个话？”</p>
沧辞献点了点头，正要抬脚往外走，身后赫连如月追了出来，</p>
手中拿着一件狐毛的披内，站到沧辞献跟前定了定，</p>
“外面风大，皇上别着了凉。”</p>
说罢，她伸手将披风为沧辞献披上，手腕绕过沧辞献的脖子，离他极近。</p>
沧辞献甚至闻到了赫连如月身上的香味，有些心神摇曳，她还是关心自己的。</p>
也许再过些时日，她会慢慢忘记三哥。</p>
时光会抚平一切，所有的伤害，所有的过往，所有的不堪，都会过去。</p>
到那时，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会有很多孩子，会平静的过完这一生。</p>
想到这里，沧辞献有些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身前正在为他系披风的手，牢牢握住。</p>
她的手温暖极了，即便是在这冬日，暖得让人心中安稳。</p>
“如月，朕会好生待你。”</p>
赫连如月这次竟然没有急着抽出手，只是任由他握着，轻声回应，</p>
“皇上待臣妾一直都很好，是臣妾辜负了皇上。”</p>
说到这里，赫连如月抬眸看他，眼中竟噙着泪意。</p>
沧辞献只觉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赫连如月第一次对他似乎与从前不同了。</p>
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始。</p>
然后转身上了銮驾，往披香殿去了。</p>
赫连如月站在如雪的夜色中，看着沧辞献的背影远去，消失在无尽的宫墙那头。</p>
身边的青叶小声提醒，“皇后娘娘，外面风大，可别伤了身子。”</p>
赫连如月回了神，伸手拢了拢衣裳，抬眼看向宫墙之外，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层层叠叠。</p>
这寒冬的夜着实冷得刺骨，仿佛是冷进了心里。</p>
沉默良久之后，赫连如月转身，任由青叶扶着她走向坤宁宫。</p>
沧辞暮坐在銮驾之上，看着前面长长的宫墙，延伸到远处，又突然消失在转角。</p>
冷风吹来，沧辞献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披风，想着刚才赫连如月少见的温情和关心，</p>
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又对着太监吩咐，</p>
“不去披香殿了，回御书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