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弧了然，闭眼，再睁眼。</p>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把这一切交给苏陌了。”</p>
他自言自语，却又落寞无比。</p>
最后释怀地笑了。</p>
华弧清楚，这是他的罪孽。</p>
曾几何时，当苏陌把凉韵的信笺交给凉音时，这个被丈夫冷落关押，被友人欺骗以及见证了若熙一行伙伴全都死去的女天使是多么错愕，她无法想象会有个男天使高层会为一点小事帮助她们姐妹，还下令一名亲卫专门为她们之间的交流奔波。</p>
所以凉音才会帮助苏陌。</p>
你帮我，我也用最后的余焰帮你，很公平。</p>
不过一命罢了。</p>
华弧正是清楚，也顺了老人的意，按捺住要拦住苏陌出逃的莱克斯。</p>
苏陌固然可以被华烨拿来立威，可凡事都有个不确定，莱克斯也不想这个祸患出逃，直到友人和王上的命令传来，他才坐下跟华弧饱饮烈酒。</p>
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后，莱克斯面见华榷，得到了最后的密令和警告。</p>
华弧便不能与他相见了。</p>
事到如今，女天使再度掀起了战火，记忆起往事的华弧再次来到这座院落里，不得不感慨女天使的薪火一直不灭，若熙的反抗精神最终还是留了下来，由她的女儿继承，发誓要推翻天宫。</p>
华弧来到这里，除了祭拜凉音，还有一事，就是留下信息跟莱克斯交流。</p>
莱克斯自从华榷王死后，再也不会主动找他了。</p>
这是华榷王的布置，华弧和莱克斯都知道。</p>
他将想要说的话写在一张纸条上，按在亭子里的桌子上。</p>
接着再将院落打扫干净，再次祭拜了老人后，推开门后离去。</p>
院落里又陷入了沉默，落叶还在下，尘土还在扬起，一切都仿佛回归了最原始的模样——破败没落。</p>
直到一个男天使的来到，他如鬼魂般的身形像是凭空冒了出来，直接出现在石亭的中央，拿起了那张纸条。</p>
看完后他将纸条粉碎，再生成一道火焰，将痕迹消灭干净。</p>
再接着他召出一瓶烈酒，放在石桌上，望着不远处的墓碑，大口大口地灌下肚去。</p>
一直到他好像醉了，才走到墓碑的前面，靠在上面，安静地睡着了。</p>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如何，可能不好，也可能很好。</p>
但唯独不变的，是他谜一般的往事，掩埋住了旧时代的一切枯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