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知道玛格丽特披萨和犹太人有什么区别吗？”但丁问道。</p>
源清隆挠了挠眉毛，泄气地说：“嗯……在下属实不知。”</p>
“披萨被放进烤箱里的时候不会尖叫。”但丁咧嘴一笑。</p>
“……但丁，你这笑话真是烂透了。”源清隆说，“那你知道二战期间的意大利人和意大利面之间有什么区别吗？”</p>
但丁微微吃惊：“不知道，什么区别？”</p>
“意大利面不会把自己装进箱子里。”源清隆面无表情地说，“但意大利人会。”</p>
“不是，哥们儿！”但丁喊道，“你这笑话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听我的：阿拉伯恐怖分子死了之后都去了哪？”</p>
科林放下相机，他刚才一直在给炼金反应釜拍照，“我猜他们哪哪儿都是，因为安拉胡阿克巴。”</p>
“梅林的蕾丝白袜啊！”但丁一脸欣慰地看着科林，“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哥们儿！”</p>
卡珊德拉嫌弃地用折扇遮住了嘴，“真没品。”</p>
“那你说个有品的呗，姐们儿？”但丁不服不忿地斜乜着卡珊德拉。</p>
“这还不简单……”卡珊德拉略微思索，“‘爸爸’一词发明于1500年，在此之前人们怎么称呼父亲？”</p>
“历史题！有难度。”但丁捏着下巴苦思冥想，“好吧，我猜不出来。”</p>
卡珊德拉缓慢而清晰地说：“Motherfucker。”</p>
“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拉塔恩从炼金反应釜前扭头喊道，特别瞪了笑得缩成一团的但丁一眼，这小子就是闲的发慌了，回头得给他多安排一点事情去做才行。</p>
原铸工厂仓库内，所有积压的先锋级泰坦和决战坦克都已经被古斯塔夫将军炮拉去伦敦，用来填饱魔法部、罗德岛和英国王室嗷嗷待哺的胃口，堡主级骑士机甲也由多恩带去安装进预定的位置里，只留下一片空空荡荡的厂房。</p>
完美的实验场地。</p>
拉塔恩拉动扳手，巨钟一般的炼金反应釜中顿时传出一阵咕嘟作响的沸鸣，随着泄压阀喷出浓白雾气，一粒猩红中透着丝丝金色的结晶顺着管道滚落，宛如初升的朝阳。</p>
这便是一个标准单位的贤者之血。</p>
根据“他”留下的羊皮纸卷轴上的配方，拉塔恩调动了全部惊世智慧将其改良，使其致死率大大降低，代价则是初次摄入贤者之血的沃登纳尔无法用意念操控能量，肉体力量也远不如原版配方上那般强大。</p>
根据计算，若想达到原版配方上的效果，沃登纳尔需要进行多次“受血仪式”，五次受血才能将肉体发育完全，二十次受血才能拥有能量攻击的能力。</p>
从二十次到五十次，每次受血都会让沃登纳尔，在力量、速度、能量三方面得到增幅，或许是全面提升，或许是在某一方面超凡入圣，这都取决于沃登纳尔自身的天赋。</p>
思绪电转，拉塔恩催动磁场力量，将棱形晶体状的贤者之血摄入掌心，任由它在五指之间漂浮旋转，折射出瑰丽的辉光。</p>
纸面计算永远取代不了实践，沃登纳尔的极限究竟有多高，都要从接下来的人体实验中得到答案。</p>
转身看向桑吉尔夫，拉塔恩说：“把实验品带上来。”</p>
桑吉尔夫重重点头，转身走出了仓库。</p>
“还有你们。”拉塔恩看向他的朋友们，科林上前一步，用瘦小的身体护住一脸渴望地看着贤者之血的卡珊德拉，“注意安全。”</p>
但丁拔出背后的叛逆大剑，笑着朝拉塔恩竖起大拇指；源清隆虽然一言不发，但体表已然亮起尼伯龙根血清带给他的金色纹路。</p>
“特别是你。”拉塔恩凝望卡珊德拉的翠眸，“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会让你极不舒适，若你真有与我并肩的决心，就仔细看着。”</p>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名凡人，卡珊德拉将折扇挡在脸前，遮住她用舌头舔舐嘴唇的动作，俏皮地眨了眨眼。</p>
此时，仓库外传来了桑吉尔夫的咆哮：“进去！你们这群人渣！”</p>
由卢修斯·马尔福从英国政府和魔法部那里要来的罪犯们鱼贯走进仓库内，沉重的脚镣将他们串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人数刚好一百，每个人都蓬头垢面，浑身散发出死鱼烂虾一样的刺鼻恶臭。</p>
“同志，”桑吉尔夫将囚犯名单递给拉塔恩，同时低声说道，“那个半兽人姑娘还在外面等你。”</p>
拉塔恩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凯尔希，“让她继续等，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p>
说完，拉塔恩看向排成一条长队的罪犯们，里面有麻瓜，有巫师，也有狼人，每个手上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罪无可赦。</p>
“听好了，人渣们。你们都犯下十恶不赦的死罪，但我会赐给你们毫无价值的生命最后一次机会——成为宝贵的实验数据。现在，听到名字的人，到我面前来。”</p>
看向手中名单，拉塔恩戏谑地挑起了眉梢：“芬里尔·克雷伯格。”</p>
磁场转动间，克雷伯格的脚镣断裂开来，这头以咬小孩子为乐的狼人面色惊恐，两股战战，仿佛下一秒就会当场失禁。</p>
你现在倒是体会到那些被你袭击的孩子们的心情了？</p>
拉塔恩面无表情：“过来，乖狗狗。”</p>
“我错了！大人！我不该骚扰您妹妹！”克雷伯格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嚎啕大哭起来，“您放过我吧！我会比给伏地魔效力的时候更忠诚地侍奉您啊！”</p>
“好极，那便来将我侍奉吧。”拉塔恩抬手，胸前磁场纹章绽放，“以实验品的方式。”</p>
重力魔法·引力索！</p>
紫电飚射，克雷伯格发出一声呜咽似的尖叫，整个人被强行拉拽至拉塔恩身前，黄褐色的眼珠惊恐地注视着红魔王不对称的双目，贤者之血被重重按进他额头中央！</p>
棱形结晶瞬间破裂，化为无数极其细小的粒子钻进克雷伯格皮肤之下，一时间仿佛有千百条蠕虫在他脸皮下方扭动，自额头蔓延至脖颈，消失在肮脏的衣领下方。</p>
拉塔恩解除引力索，克雷伯格如同一只离水的鱼一样瘫软在地上，喉咙中不断发出窒息似的哽咽声，脊椎反曲如弓，双手呈现出爪状的痉挛。</p>
属于狼人的特征，那些本该在满月下才会显现的鬃毛和利爪，此时此刻都纷纷从克雷伯格身上凸显而出，他全身肌肉像是水波一样抖动起来，开始以完全不自然的速度膨胀生长。</p>
忽然，伴随着一阵剧烈颤抖，克雷伯格的身体陡然僵硬，暴突的眼球顷刻间充血，变成骇人的猩红，然后齐齐爆开！</p>
卡珊德拉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p>
大量的血浆从克雷伯格七窍中喷洒而出，膨胀的肌肉以比生长时更快的速度干瘪下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他体内所有液体攥出来！</p>
短短几秒，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狼人此刻就像是被挤干的洗碗海绵一样，只留下一具焦黑枯瘦的扭曲尸体。</p>
是因为狼人体内的狼毒和贤者之血产生了排异反应吗？</p>
拉塔恩冷漠地从名单上划掉芬里尔·克雷伯格的名字，“下一个，尼德。”</p>
尼德，27岁，黑人男性，麻瓜，抢劫犯，杀人犯，强奸犯。在目睹了克雷伯格的惨状后，哭爹喊娘的他也被拉塔恩从罪犯队伍里拽了出来，执行受血仪式。</p>
贤者之血在他身上的反应同样剧烈，与狼人的唯一区别就是，在剧烈抽搐之后，尼德并没有七窍流血而死，而是稳定住了身体各项指标。</p>
当他从地上站起来时，原本干瘦的他已然拥有了堪比健美冠军的身材，在后续的力量测试中，举起5吨重的吉普车并坚持了3秒钟之久。</p>
然后被车子砸成了一滩肉泥。</p>
场面之惨烈，卡珊德拉和科林直接吐了出来，但丁的脸色变得比他头发还白，源清隆紧闭双眼偏过头去。</p>
初次受血的沃登纳尔力量水平与计算不符，是因为没有得到休息和补充养分吗？</p>
拉塔恩划掉尼德的名字，“下一个，娅妮。”</p>
娅妮，33岁，白人女性，巫师，倒卖珍稀神奇动物，使用三大禁咒，杀人。</p>
受血仪式顺利进行，娅妮在成为沃登纳尔之后立刻展现出操控能量的能力，使用能力时眼球完全被蓝光染透，光芒交织成的圆环环绕头颅，周身产生超自然结冰现象。</p>
她能将能量凝聚成光球，自光环上发射出去，威力足以摧毁吉普车，在全力运用能量攻击42次之后，因大脑烧焦而死亡。</p>
巫师成为的沃登纳尔在能量攻击方面有所偏重，但过度使用能量攻击会导致颅内温度过热，多次受血应当能减轻这一副作用……</p>
强迫娅妮持续使用能量攻击的拉塔恩划掉她的名字，“下一个，托兰德。”</p>
托兰德，19岁，白人男性，麻瓜，纵火，贩毒，入室抢劫，杀人。</p>
死于受血仪式。</p>
“下一个，约翰。”</p>
约翰，54岁，男，狼人。</p>
死于受血仪式。</p>
“下一个，莉娜·陈。”</p>
莉娜·陈，47岁，女，麻瓜。</p>
在沃登纳尔速度测试中，在全力奔跑2小时18分钟后体力衰竭，被卷入特制跑步机中死亡，死前平均时速为41公里/小时。</p>
“下一个……”</p>
…………</p>
时间流逝，尸体横陈。</p>
和但丁他们一样，卡珊德拉面对死亡的神情已经变得麻木，唯有她的目光落在拉塔恩表情寡淡的面容上时，才会流露出少许的恐惧——和钦佩。</p>
男人，女人，麻瓜，巫师，狼人……有那么多人死在了名为“实验”的处决之下。</p>
但不管听到多少声哀嚎和求饶，无论多么核突恐怖的死亡方式，都无法让这块钢铁产生分毫动摇。</p>
她感觉自己就像摸象的盲人，误将手中的象牙当成了全貌，却不知巨兽——拉塔恩·马格努斯，在平日展现的随和温柔外表下，拥有一颗比永冻寒冰还要坚硬冷厉的心。</p>
真是……</p>
太迷人了！</p>
小腹中升起热意，卡珊德拉紧紧地抱住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住去拥吻拉塔恩的欲望。</p>
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说过，毒触手最适合生长在阴冷的地方，那还有谁比刻薄尖锐如毒触手的她更配冷硬如冰的他呢？</p>
卡珊德拉忽然落下泪来，仁慈的上天赋予了她巫师的天赋，肯定是为了常伴在拉塔恩的身侧。</p>
这一点，她无比坚信……</p>
仓库中央，一百名罪犯中的最后一人，在得到充足食物和充分休息的情况下，成功挺过了五次受血仪式，成为了一名肉体发育完全的沃登纳尔。</p>
由于不是巫师，这名沃登纳尔并没有掌握能量攻击的手段。单凭肉体力量就足以打穿一块50mm的均质钢板，皮肤可以抵挡7.62mm步枪弹的直射，奔跑平均速度为56Km/h。</p>
身高2.20m，体重170kg，这就是一名承受住五次受血仪式的沃登纳尔的基础数据。</p>
“恭喜。”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中，收获了实验数据的拉塔恩面露微笑，喊出这名沃登纳尔的名字，“本杰明，据我所知，你是一名逃兵，对吧？”</p>
本杰明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即使成为了沃登纳尔，在面对赤发巨人时依旧瘦弱矮小得像个孩童。</p>
更何况，他亲眼目睹那些自以为完成了受血仪式，就拥有反抗之力的实验品的下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