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些懵。</p>
“等可知、可念大一些,等朕这两年,将朝堂之事尽数扶上正轨,我们就休息一段时日。不做帝后,当当寻常夫妻,带着可知和可念,去宫外走走,好不好?”</p>
好好好,可……</p>
“皇上是不是在安慰臣妾?”我有点不可置信。</p>
“不是,你快答,愿不愿?”他却认真得像个孩子。</p>
“我……”</p>
我自然是愿的,一百分的愿。</p>
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毕竟这个愿望,我判了整整十年。</p>
一件事若念得太久,久到自己都忘了,便是不会再对这种奢望心怀期待的,至少也不会以为它会实现。</p>
可我看着她的眸,那里却有星星。</p>
“我们如何出宫?”我傻傻地问。</p>
“乔装如何?”他认真着答。</p>
“可我们去哪儿?”我再问。</p>
“去山水间,去闹市巷,去桃园,去青山下……去能去的所有地方。”</p>
“那儿远不远?”</p>
“远,也不远……”</p>
……</p>
我俩就这样像两个稚气小童般,傻气而天真地一问一答。</p>
问着问着,我便也不再觉是奢望,仿佛看到了江山之大,世界之辽阔,看到了可知可念在田园间肆意奔跑,看到我和江知栩在夕阳下甜蜜散步。</p>
就像那寻常夫妻、寻常家人一样,一屋一瓦,一儿一女,三餐四季。</p>
他说,都说到这份上,早儿可信了?</p>
我说信信信,皇上若愿意,臣妾自是愿的。</p>
他便又坚定地说,朕说好了,就两年。</p>
好,两年不长,拉钩为约。</p>
我神气地伸出小指,他便笑了,笑容如春风拂面,只觉无比温暖与安心。</p>
这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心怀期待的缘故,我画的宫外景致,竟开始有了些神韵,惟妙惟肖起来。</p>
连月惠妃都说好看,还要去了一幅,说要给可祯做启蒙。</p>
五岁的可祯已经开始学习了,除了将《四书》《论语》背得头头是道,还酷爱涂鸦作画,虽然握笔的姿势还很随意,但已经可以将景物勾勒个大致。</p>
能看出花是花,树是树,人是人,物是物。</p>
江知栩也很赏识,便带她去画养在未央庭幽静处的猫儿狗儿,命我也一并陪着。</p>
如初和绒绒她们年岁已老,早已不大爱动,吃得少,走路也迟缓。</p>
我们虽早做好准备,但还是心有不舍,能将他们一一画下来,也算是给我们留个念想。</p>
而可祯果然不负众望,画得可爱又童趣。</p>
我也一起画,画他们的毛茸茸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长长的胡须……</p>
画完大概没有几日,它们便去了。</p>
没有熬过这年初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