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顾远和顾鹏兄弟二人怀抱着伤重的苏宁,急匆匆地踏进天下楼的门槛。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急促,伴随着顾鹏焦急的呼吸声和不断滴落的汗珠。</p>
顾鹏一脸的紧张和焦急,他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焰来。他紧咬着牙关,额头的青筋暴起,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急躁和不安。他一边疾步走着,一边大声地呼喊着:“半月!半月!快叫魈神医!快!”</p>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阁中回荡,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急切。他的喊声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划破了夜的宁静,也划破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p>
顾远虽然没有出声,但他的神情同样焦急。他紧紧地抱着苏宁,生怕有任何的颠簸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救回苏宁。</p>
周围的人群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撼,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兄弟二人身上,有的露出同情的神色,有的则是满脸的惊讶和好奇。</p>
不一会儿,半月和魈神医匆匆赶来。顾鹏一见他们,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将苏宁交到他们手中,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和命令:“快!快救她!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她!”</p>
过了不久,寒烟翠急匆匆地赶来,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当她看到了苏宁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不停的低声呢喃着:“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那天和你一起去,就不会这样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让那瑶贵妃钻了空子,都怪我!”寒烟翠看到那张曾经如花似玉、如今却惨不忍睹的脸时,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痛得无法呼吸。</p>
苏宁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竹片划过的伤口,就像一条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她的脸庞上,肆意地破坏着她的美丽。伤口处,鲜血已经凝固,形成一块块暗红色的血痂,与周围肿胀青紫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那红肿的脸庞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痛苦和无助。</p>
寒烟翠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走到半月和魈神医身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她怎么样了?还有救吗?”来,让我把把脉,我看一下。</p>
寒烟翠也是医术高超之人,手刚刚搭上脉,天啊,苏宁的伤势太重了,稍有不慎就可能丢掉性命。寒烟翠心里想“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啊,这可怎么办呢”于是寒烟翠问道:“魈神医你可有何办法?”</p>
魈神医低头想了想:“这丫头的外伤,倒是好治,只怕是这醒了之后,看到自己这脸,还有她历经此事,今后这…………唉”魈神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行刑之人到底和这丫头有什么仇怨,何以至此呀…………这……这简直就是要治她于死地啊!没有留一丝余地!”寒烟翠说道:“这……若是想要她恢复容貌,这……这”顾远着急的说道“这这这什么啊,到底是,寒神医,你倒是快说啊——!”</p>
“若是想要她恢复容貌,据我所知,蒙元国有一种非常奇特的医术,名为毒径奇术,或许可以救她,虽说我们行医之人,不屑于那毒径奇术,可是他们有很多以毒攻毒的方法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将军,你可知道。</p>
顾鹏皱了皱眉:“嗯!知道!”</p>
顾远说道:“对了,今日父皇不是说,在过几日,蒙元国国主与王子要到我们大周来谈和的吗?二哥!”</p>
“是,现在只能等那蒙元国国主来了之后,我去求见于他,不管怎样,定让宁儿恢复如初!”顾鹏说道:“这些天就劳烦魈神医和烟儿了,半月也留下帮忙!羽墨,我们走!”</p>
顾远顾鹏离开以后,寒烟翠默默地走到苏宁身边,握住她冰冷的手,希望可以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带来一丝丝温暖。</p>
第二天,苏宁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四周,身体得疼痛让她不自觉的“斯哈————”一声,她的脑海中,那竹片打在她身上的声音始终挥之不去,每一次回响都像是针尖刺在心上,痛得她无法呼吸。</p>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随后是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沉重得仿佛灌了铅,连简单的抬起都变得异常艰难。这种无力感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挫败。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失败者,无论生活还是感情,她总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如今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依旧无法摆脱失败的阴影,甚至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p>
苏宁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她曾经以为,来到这个新的世界,她可以重新开始,可以摆脱过去的失败和痛苦。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告诉她,无论在哪里,她都无法逃避自己的过去,无法逃避内心深处的失败感。</p>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和迷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只知道,在那个地牢里,她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在了角落。</p>
然而,就在她即将陷入绝望的深渊时,一丝微弱的光芒在她的心中亮起,“你大爷的,苏宁!我就离开了一下下,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苏宁想要伸手去拉住苏浅浅,告诉她,她都经历了什么,她想告诉“她”,她当时有多么的恐惧和害怕,可是她没有承认她没有做过的事!可是因为伤的太重,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从眼角留下那一抹无奈的眼泪。</p>
“苏宁,你要说的,要做的,我都感同身受,你所经历的,我也同样可以感受到,那天,我试图冲破这屏障,可是我怎么都出不去,只能看着你受罪!”苏浅浅流下了心疼的眼泪“也许是你现在太过于虚弱,所以我才能突破那屏障,出来见你!”</p>
“不……不疼,浅浅……我不……不疼了……不……不要哭,哭了就不像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