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君稀哥一起工作是什么感觉?"蓝恬一边给她整着衣服上的装饰飘带,一边问。</p>
"哦,我其实也是才认识骆支队,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办案子,我和他真不熟。"</p>
"他时时刻刻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所以你放心,你们的案子一定很快就能破。"</p>
"啊,是吗?"谢倏看着她脸上洋溢的倾慕之色,一时不知作何回答。</p>
谢倏感觉过了很久很久,蓝恬终于敲定了她满意的作品,从外套到内搭到包包再到配饰,她装了一大袋递到谢倏手里。</p>
坐在回程的车上,谢倏总觉得该说些什么,酝酿了许久 她终于开口了:"骆支队,蓝小姐人真不错,你们认识很久了吗?"</p>
"嗯,从小认识。"</p>
"那个,我知道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吧,我觉得蓝小姐跟您很相配,您看您年纪也看着不小了,可以考虑一下她。"</p>
"因为她借你衣服,你这就帮她说话了?"</p>
"我没想到那些衣服那么贵。"谢倏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我刚才查了一下,这一身比我的车还贵……三倍。"</p>
"你自己要借的,尽量别弄坏吧。"</p>
"那穿假的容易穿帮啊。"</p>
谢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第一次在骆君稀脸上看到了笑容,她再次确认——没错,虽然是一种嘲讽的笑,但他确实笑了。</p>
"你放心吧,这些衣服她也就穿一两次,不借你也是挂在那里而已。"</p>
"哦。"谢倏再次语塞,只能在心里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可真是奢侈浪费。</p>
两天后的上午十点,谢倏带着蓝恬借给她的行头,来到了凛枫资本所在的建信大厦。这座大厦的保洁部在地下三层的物业管理处,保洁更衣室没有门禁,她旁若无人地走进去,换上事先准备好的保洁制服,这制服和这栋大楼保洁的制服式样有细微的不同,但颜色大抵一致,这倒并不打紧,因为没有人会注意这些细节。然后,她绕到B3车库入口处,这是前一天踩点时找到的放清洗完毕的清洁用具的地方,她捡了一把扫帚,又选了一个垃圾桶,把刚才在更衣室就用黑色垃圾袋装好的行头放进去,生怕弄脏蓝恬的衣服,她特意套了好几层垃圾袋。然后,她推着垃圾桶上了凛枫所在的24楼,保洁走的都是大楼后部的货梯,从货梯出来是凛枫的后门,她从后门直奔女厕所,趁着没人的时候,换上了蓝恬借给她的一身名牌,化好妆,放下头发,她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然后,她大大方方地走出隔间,洗了手,进到了凛枫的办公区域。</p>
她从容不迫地穿过两边都是玻璃墙的明亮走廊,刻意让前台的两个年轻女孩看到她从里面走出来,然后 她和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对上眼神,走到面前时,她悠悠开了口:"你们谁是宋梓萱?"</p>
那个和她对视的女孩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困惑:"请问您是?"</p>
"哦,我叫徐毓晴,今天替我哥来参加一个基金的股东会,徐子桓,你们知道的吧?"</p>
"哦哦,您是小徐总的妹妹啊?"年龄较长的女孩脸上立刻露出职业的微笑,"不好意思,宋梓萱已经离职了,请问您找她是有什么事吗?"</p>
"哦,这样啊,我哥说之前宋梓萱帮过他忙,让我这回过来务必谢谢她,还交代我带了礼物给她呢。"谢倏从蓝恬的香奈儿包包里摸出一个系着丝带的蓝色小盒子,露出为难的神情。蓝色小盒子里是一对市场价两万块的耳环,当然,那是正品的市场价,谢倏的这一对,直接从正品的价格上抹掉两个零,但这东西从真的香奈儿包包里拿出来,好像那两个零又乖乖回来了。</p>
"你认不认识宋梓萱?她是为什么离职的呀,这礼物送不出去,我也总得给我哥一个交代吧?"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不断落在她的衣服、包包、项链、手镯和蓝色小盒子上,谢倏继续不紧不慢地抛出她的问题。</p>
"这个嘛……徐小姐,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坐下喝杯咖啡吧,我跟您细说。"</p>
"可以啊,反正会已经开完了,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p>
"我叫何苒,之前是我和梓萱负责前台。"接待室里,较年长的姑娘开始吐露她所知道的"秘密"。</p>
"我哥说她挺能干的呀,怎么离职了?"</p>
"虽然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梓萱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只对合伙人和投资人献殷勤,像小徐总这样优秀多金的男士,是她主要攻略的对象呢。不瞒您说,她离职也和她这副做派有关系。"</p>
"哦?怎么说?"</p>
何苒忽然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地说:"这件事呢,其实我们领导都是关照不能对外说的……"</p>
谢倏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再次从包里摸出那个蓝色首饰盒,动作隐蔽地递到她手里,说:"既然宋梓萱离职了,这礼物我也不准备带回去,不如给你吧,但是吧,你看我刚才也说了,我是替我哥转交东西,我回去总得有个说法吧。"</p>
何苒心领神会,将蓝色小盒子揣进兜里,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宋梓萱是因为和我们蒋总搞在一起被他老婆发现了才离的职,而蒋总的老丈人,就是盛总。"</p>
"Elijah盛?"</p>
何苒使劲点点头。</p>
"蒋宇琦是Elijah盛的女婿?"这两个名字在许一哲给他的资料里都有,蒋宇琦是凛枫的合伙人之一,Elijah盛则是凛枫亚太区的总裁。</p>
"嗯,本来我们也不知道,是有一次蒋总的太太来公司闹了,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把宋梓萱叫去谈话了,后来没过几天,宋梓萱就提离职了。"</p>
"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啊。"</p>
"是啊,在公司里闹那么大丑闻,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挺可怜的,才离职就在家里出事了,好像是被人杀掉的。"</p>
"真的假的?你是说她已经……"</p>
"嗯,上周警察都来问话了。"</p>
"那警察有问她和蒋宇琦的事吗?"</p>
"蒋总这身份,谁敢乱说什么呀。"</p>
"她刚离职就出了事,难道你就不怀疑这事跟蒋宇琦有关联?"</p>
"诶这我可不敢胡乱揣测,如果警察有证据的话,肯定早就去调查了,也轮不到我嚼这舌根。"</p>
在建信大厦楼下,谢倏跨坐在摩托车上,拨通了骆君稀的电话。</p>
"喂,骆支队,我知道和宋梓萱有亲密关系的高管是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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