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香园是贾府开的。当年我刚来西林县时，也想在县城里开一家。当时连店面都盘下了。但那贾府是县里的地头蛇，当时的县令和他关系亲密。他们从中捣乱，我吃了闷亏，只得另选他地。”</p>
“贾府已经烂透了。”陆可儿怒道，“现在有方大人在，他们不敢做得太过。荣公子不如再试一次，在县里再开一家品鲜楼。”</p>
夜风颌首，眸光瞥向荣之行：“我看可行。荣公子有财力支持，可儿有高超的厨艺，你们联合，我就不信那贾家还能在你们手上讨得好去。”</p>
荣之行神情一肃：“萧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与陆姑娘合作？”</p>
“对。你们都是品鲜楼的主人，将来营利，收入对半开。”</p>
陆可儿瞪了夜风一眼：“这不好吧？”</p>
哪个老板会接受这种条件。对荣之行而言，她陆可儿只是锦上添花，可不是雪是送炭必不可少的存在。</p>
这个小箫，年轻不懂事，居然狮子大开口，也不怕引起人家荣公子的不悦。</p>
却不料荣之行连连点头：“萧公子说得是。不知陆姑娘意下如何？”</p>
“这个……”陆可儿满脸为难，“我刚才说了，我想干的事很多，我担心没有精力……”</p>
“陆姑娘不必多虑。”荣之行睨了一眼夜风，温声道，“陆姑娘只需提供一些菜式，其他的，全部交给我就好。”</p>
“啊？”陆可儿眨了眨眼，“你不会很吃亏？”</p>
“怎么会？”荣之行笑了，“陆姑娘莫非还不知自己的价值？”</p>
夜风嘀咕道：“确实。可儿的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到的。”</p>
陆可儿噗呲一声笑了：“你不认为自己吃亏就行。我没意见。”</p>
荣之行很是开心：“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会送合约过来。”</p>
几人一边吃一边聊，说到了这次疫病死亡人数最多的青山县。</p>
“这个青山县县令一定不是个好官。”陆可儿断言。</p>
荣之行点头：“陆姑娘猜对了。那青山县的县令叫林云青，出自墨石村林家。据说本人是个不学无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p>
陆可儿眼睛都瞪大了：“墨石村，不就是胖婶她女儿婆家所在的村子么？据说他们村里没几个好人。这样的人还能当县令？启国吏部也太不挑人了吧？”</p>
荣之行解释道：“此人因在辰王生辰上献宝有功，被辰王保荐，才成为县令的。”</p>
陆可儿觉得口中的酸菜鱼都不香了：“他是辰王一派的人？难怪了。”</p>
“献宝？”左一愕然，“他献的什么宝？居然让他得了个县令的官职。”</p>
“这就不知了。只知道十年前，辰王三十寿辰之时，他以里正的身份向辰王献宝，令辰王大悦，将他提到了县令的位置上。这事当时还轰动一时。”</p>
“那确实轰动。”一直沉默着听他们聊天的施晨星讥讽道，“不需要真才实学，不需要寒窗苦读功名加身科举入仕，只需要向贵人献个宝，就能捞个一官半职。这叫天下学子情何以堪？”</p>
他爹就是正经读书人出身，靠勤学苦读科举入仕，一向尊崇的是有真才实学的饱学之士。像这种靠溜须拍马迎合权贵而爬上官位的小人，施晨星和他爹一样，一向看不起。</p>
“在我朝，当官的途径不只一条。有世袭、纳赀、军功、荐举、郎选、恩荫和科举制等等，这些制度同时并存，无非是想为朝廷多招贤纳士，为国所用。”夜风缓缓开口，语气冷凝，“却没想到，有些途径成了某些人结党营私、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