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的脸一下子垮了。</p>
周围就他们一桌人，还用屏风隔着。但众人的谈话声也小了些，顾栩道：“让兀风去吧，他比较擅长暗查监听。”</p>
“我可以。”石三也道。</p>
暗卫们办事，顾越当然是放心的，但……</p>
“温清狡诈，和他有关的事情要十分谨慎才行。而且宝顺药局牵涉的不是寻常事，如果真有那个东西流通，这虢州府又这么大，肯定有会武功的人监视。”</p>
顾越说着，视线在他们几个暗卫身上扫过：“你们这些会武的人，不是很容易就看出别人会不会武功吗？要是这药局有什么武艺高强的人镇场子咋整？岂不是打草惊蛇？”</p>
众人沉默。</p>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顾栩说道。</p>
“不是，我身上没有武功，他们看不出来的呀。”顾越说道。</p>
“你走路姿势很显眼。”顾栩道。</p>
真的吗？顾越看向暗卫们，众人纷纷点头，连石三都点头了。</p>
“……那也正好，我假装是要去看腿，趁机和他们伙计聊两句。”顾越道。</p>
“不行就是不行。”顾栩沉下脸。</p>
“你是爹我是爹？我说行就行！”顾越小小生了一下气。</p>
顾栩揉眉心。</p>
“为什么这么迫切？现在不是出头的好时机。”顾栩耐心劝道，“宝顺药局就在这里，又不会长腿跑掉。”</p>
“因为我反悔了，我不想把这个功劳让给秦昭月。”顾越小声说。</p>
顾栩想笑，又笑不出来。</p>
“为了我父母的事？”</p>
“嗯，我觉得他不是好人。”顾越说。</p>
“这事虽然让他占了大便宜，但景存这人还算靠谱。”顾栩脸色缓和，“你不用以身犯险。”</p>
“你……可你要查当年的事情，手上有权势是很要紧的。借着药局的这回事，你就能有功劳。到时候能得个官职就最好了。”顾越说的很直白。</p>
“……”顾栩沉默了一瞬。</p>
他的想法的确不错，对于想要向上爬的普通人来说是个捷径。他们从没想过要走科举的路子，因为局势不允许，他们俩也都不是适合科举的人。</p>
“我也想过我们查清了这件事后应当怎么办。你身份既然敏感，就让我去做出头的人。这样殷王和太子都自认和我有关系，如果运作的好，兴许还能扶持我一下。”顾越这一路上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到时你就可以在背后操作，不惹人注意。”</p>
他自认没有做官的本事，但顾栩有。</p>
至于为什么要做官……</p>
那些人，包括皇帝，要弄死一个小民很简单，但弄死一个官员就不是小事。只要不是上来就拿刀杀人，那些权谋套路到底逃不开小说的定则，不会太复杂的。</p>
不能做小民！</p>
“懂了吗？所以咱们抢占先机就很要紧。”顾越接着劝：“不能再等了。”</p>
顾栩不说话。他再不肯让顾越冒险了。</p>
“你放心，我去最好，这帮人对我这种老百姓最没防备。就算被认出来，也不会一刀就杀了我……到时候我会闹出点动静，你们冲进来救我就好了。”顾越拍胸脯保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