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攥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暴露了她的紧张，旁人或许还以为她真的很淡定。</p>
“恢复期间最好别进行比较剧烈的运动，至于这个时间，少则一两年，多则……那就得看恢复情况了。”医生说道。</p>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李璐攥着被子的手缓缓松开，朝医生扯出了一抹笑。</p>
她哪里还听不懂医生的意思，这不就是说，她的腰可能永远也无法恢复如初，就像蝴蝶的一生这种舞蹈，她永远也表演不完整了。</p>
李父李母对视一眼，“我们去送送医生。”</p>
李璐嗯了一声，此时脑袋一团浆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p>
谭非买好咖啡上来的时候，看见医生一边走一边朝李父李母摇头叹气，脚步一滞，脑袋嗡嗡的响。</p>
李璐的病情很严重吗？不是说手术很成功？</p>
他快步来到病房前，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正常一些。</p>
病房内只剩下李璐和谭非两人。</p>
季识上来的时候，透过半阖的病房门看到这幅场景，敲门的动手收回，站到了一边，打算给两人一点空间。</p>
谭非看着李璐黯淡无光的模样，心里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似的，总觉得有点难以呼吸。</p>
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楼梯间看到她哭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名为怜惜。</p>
“好好做康复训练的话，以后还是能继续跳舞的。”</p>
谭非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p>
李璐将头撇到了一边，声音闷闷的，满脑子都是以后舞蹈生涯不完整的打击，她喃喃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