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当时就表达了自己不后悔当天的举动，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这样。</p>
至少，学生的公平，被她找回来了。</p>
就算因为这件事，一辈子都没办法评职称，或者选上先进个人之类的。</p>
姜且觉得也没什么关系。</p>
相反，如果明知道比赛有问题，而为了所谓的大局着想却让学生们提前感受这个世界的不公平。</p>
那姜且才会在往后的每一天，都在懊悔和痛苦中度过。</p>
楼校当时也没说什么，只让她好好过年，有什么事年后上班再说。</p>
这个小插曲之后，姜且就基本在家翻译文献，或者去疗养院陪陪奶奶。</p>
姜且这天去疗养院的时候，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陈最。</p>
他像是在等人。</p>
也许是在等跟他一起去看恩师的人。</p>
姜且不太想跟陈最打照面，所以她打算越过正门从侧门进去。</p>
结果被看到了。</p>
她这会儿扭头就走的话，显得有些掩耳盗铃。</p>
所以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往门口走去。</p>
走到门口的时候，姜且点头示意后，便打算走了。</p>
谁知道陈最叫住了她的名字，“姜且。”</p>
这个招呼，是非打不可吗？</p>
姜且停下脚步，应了一声，跟陈最说：“过年这个月会计放假，工资得晚几天发放，等到了我会第一时间转给你。”</p>
“……”陈最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不是找你要钱。”</p>
“那你继续等人吧，我去看我奶奶了。”</p>
“我等的就是你。”陈最说。</p>
很直接。</p>
姜且顿了顿，才跟陈最说：“我不会跑的，欠你的钱我肯定会还。”</p>
“能不能别提钱了？”</p>
“不提钱，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了啊。”姜且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陈最。</p>
陈最这时候就觉得，先前季平川说的什么三百万就能换他们五十年的羁绊这话，纯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p>
陈最挡着姜且的去路，“姜且，那天你跟爷爷打电话，我听到了。”</p>
那天，在公交车上接听的那通电话。</p>
原来陈最也听到了。</p>
姜且不明所以，“然后呢？”</p>
“然后——”陈最蹙眉，“你以前也没跟我说……”</p>
说她喜欢他啊。</p>
姜且猜到了陈最要说什么。</p>
这件藏在了心里很多年的事情，这会儿倒也没什么好继续藏着的了。</p>
她就是没想到，亲口跟陈最说的这天，是在不喜欢他了之后。</p>
姜且说：“嗯，我以前喜欢过你，不过那都是以前了。和你真正接触以后，我发现很多东西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完美。我跟你，也没有过上我想象中的美好生活。”</p>
或许这就是暗恋最伤的地方。</p>
她喜欢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是她理想城中的那个陈最。</p>
接触之后发现，不是他不好，而是跟她预想中的不一样。</p>
那种落差会让她产生疑惑，不解。</p>
她开始思考，自己喜欢的到底是想象中的陈最，还是真实的他。</p>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来寻找一个答案。</p>
而最后的答案是，她现在不喜欢想象中的陈最，也不喜欢现实中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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