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心领神会，知道真铁心中生了闷气，疾飞掠过云雀儿。</p>
真铁纵身三丈，一把拽住前足，翻身飞起两丈跳到其后背飞得远了。</p>
云雀儿这才醒悟抬头，只看见白泽的白影没入雾蒙蒙的灰色天空，不禁小嘴一噘，两行清泪划过胭脂玉面。</p>
真铁一路不语，白泽却也不敢惹他，直到落到湖岸沙滩。真铁才长出一口气说：“我这肚量也够小的，平白无故怎么就舍了她。”</p>
白泽见他心情平复，哼了一声说：“明明是她先惹你，就这一会的功夫就忘了，还平白无故，你是傻子吗？”</p>
真铁自知只是为了给云雀儿开脱，也给自己的找一个借口而已，对白泽的言语难以反驳，回首眺望南面天际。</p>
白泽白了真铁一眼，知道真铁要等着云雀儿跟来，又开始舔起屁股。</p>
谁知道这一等就到半夜。</p>
黄月偏东，黑水在前。只一人观月听风，应是百般寂寥。真铁却哼起小曲来。</p>
白泽眯着眼说：“你消停点吧，一会再把母妖兽招了来。”</p>
真铁收声，问白泽：“我白天……应不应该舍她？”</p>
白泽随即回答：“该！云雀活该，你更活该！两个不知深浅的孩子。”</p>
真铁干笑了一声：“她到底是大家族的掌上明珠，只是临时缺了伴而已，谁曾想仅仅几天就厌了我。罢了，咱们还是正事要紧，进洞继续修炼！”</p>
而后星夜进洞，一去又是十天十夜。</p>
这十天当中，真铁心无旁骛，似是把外界的一切都忘却了，白泽不止一次地说他宠辱不惊，其实是怕他心中烦绪无法化解，抑郁成疾。直到洞内已无物可食，真铁这才主动出水打些妖兽来吃。</p>
幸好，这次深修在第六天之时突破瓶颈，玄清秘录终达山境。只觉灵气绕山而行，徐徐攀升为云海，将剩下的兽丹化成灵气吸收之后，四阶武灵已经堪堪到了巅峰。</p>
而万穹也修习至五阶钟穹，身外护罩呈现深青色光芒。据法诀上记载，五阶钟穹防御强度已可抵御三阶武灵的法诀攻击，对手每上一阶则减退二成，现阶段已勉强够用了。</p>
真铁出水之时已近晌午。头顶蓝空少云，只一朵淡灰色云朵停驻在湖面之上，映出半颗心的形状，在清波荡漾的湖面上轻轻颤动。</p>
真铁上岸偏着头直直盯着北面的密林，只因看了那云朵似乎有块大石压在心中一般窒闷。</p>
白泽佯装惊讶，大声说：“恐凤！”</p>
真铁闻言急忙转头，却只看见了空空的半边天，方才的那朵云已经裂开，成了乱棉絮。</p>
白泽看后轻轻摇头，靠近一步说：“我看……我们还是去趟南面，好歹把你采的寒莓带回来，不然你怎么和师父交代？”</p>
真铁面沉似水，许久才说：“我虽然低贱，但总是要脸的人，我和她又不是什么至交好友，只是认识几十天的生面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