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内心的另一道声音在尖叫呐喊。</p>
痛苦的，压抑的。</p>
未知的恐惧刺伤他的心脏，难言的悔恨绞紧他的大脑。</p>
身体仿佛被撕成了两段，太阳穴急剧跳动，他疼得生出一身冷汗。</p>
眼前晃着黑斑，他看不清谢桉的脸了。</p>
不要。</p>
不可以。</p>
我不能再失去她了。</p>
康承无措地去揉自己的眼睛，辖制谢桉的手骤然放开。</p>
再…失去？</p>
脑袋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康承眼前更为模糊。</p>
许多纷乱复杂的画面从他脑海略过，他越是想看清，那些画面就越是缥缈。</p>
直至消失不见。</p>
康承恨得几乎要哭出声。</p>
为什么？</p>
明明一切都可以重来的！</p>
为什么！</p>
他在质问谁？</p>
又是在因为谁难过？</p>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瓷盘碎片，他用力抓住，捏在手里。</p>
碎片扎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淌下，点点洒洒，聚集在地板上。</p>
强烈的刺痛唤回了一丝理智。</p>
康承缓缓睁开半阖的眼，黑眸沉郁，眸底猩红，嘴唇带着妖艳的红。</p>
手里的碎片被他随意扔在地上，面容带着阴鸷，这戾气在见到谢桉后消了很多。</p>
她还在。</p>
她还在这里。</p>
谢桉终于从他身子下面挣扎出来，狠狠推开他，往后退几步。</p>
好不容易站稳，没跑几步就又被用力扯回来，撞进他怀里。</p>
她被圈进双臂，揉进怀里，手和脚都被压制住，半分动弹不得，急得满头大汗，她恨得张嘴去咬他的脖子。</p>
用尽全部力气，像只炸毛的小狮子正在用力扯咬着猎物的喉咙。</p>
康承将头埋进她脖颈，发出压抑的喘息，似痛苦又似愉悦。</p>
湿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肌肤，女孩身上的幽香传来，康承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p>
谢桉身体僵住，不再咬他，心中一阵恶寒。</p>
“恶心！”</p>
她咬牙切齿骂他。</p>
康承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眸氤氲着湿润的雾气，睫毛浓密。</p>
“嗯，我恶心。”</p>
他用受伤的手掌抚摸谢桉的脸，血液沾了谢桉一脸。</p>
“不仅恶心，还很卑鄙。”</p>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谢桉厌恶地移开脸，却又被他擒着下颌捏回来。</p>
“我要收回那句话。”</p>
腰肢被搂得更紧，谢桉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出来了，她像条搁浅的鱼，只能无力地在岸上拍打身子。</p>
康承看着她涨红的脸，松了松手臂，用侧脸蹭了蹭她的脸。</p>
声音嘶哑，带着难言的危险与病态。</p>
“我不要她，我只要你。”</p>
听了这话，谢桉怒气更是增了几分，用头撞他：“滚！”</p>
康承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语气柔和，带着无尽的耐心。</p>
“我会遵守约定，不再和她交往。”</p>
手中被塞入一块染血的瓷盘碎片，康承主动将脸凑过去。</p>
“如果做不到，你就杀了我。”</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