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带路,就坐我的车,这样快一点。”</p>
正要扫码骑电车的谢桉动作顿住。</p>
祁霖站在车门旁边,修长的手指搭在上面,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深情。</p>
可谢桉知道,这人是悬崖。</p>
沾上就容易粉身碎骨。</p>
他望向自己的眼睛,充斥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p>
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p>
面对这种人,不该让他产生兴趣。</p>
越是乖顺,越是顺从,就越让他感到无趣。</p>
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p>
所以,谢桉没有做出祁霖想要的反应。</p>
祁霖有些索然无味,靠在车背,望着窗外的风景。</p>
谢桉精神高度紧张。</p>
面对有危险的人,她总是容易绷紧神经。</p>
但幸好,祁霖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路上没再理她。</p>
到了目的地。</p>
看着两个土地鼓包,祁霖轻笑一声,侧眸看了眼谢桉。</p>
“许烟白是你的仇人吧,跟狗埋在一起。”</p>
谢桉抿了抿唇,垂下的眼睫遮住眸底的厌烦,没有搭腔。</p>
他没必要知道。</p>
她也没必要着了他的道。</p>
骨灰被挖出来,盒子上还带着泥土,两个保镖用帕子包裹住,放置在车内。</p>
祁霖没着急上车。</p>
他看着谢桉从一旁摘了些野花,放在了已经空了的坟墓前,和那只狗的土包前,然后就那么站了许久。</p>
不知在想什么。</p>
许烟白和谢桉的过往,没人知道。</p>
他们短暂交集,甚至都不算互相了解,更遑论其他人。</p>
谢桉回来了,面无表情。</p>
“你想要多少钱?”</p>
祁霖问她。</p>
既然帮忙做了事,就要给报酬。</p>
对他来说的蝇头小利,就能让这些贫民感恩戴德。</p>
谢桉很轻易就能读懂祁霖的傲慢,因为他没想着掩盖。</p>
接了钱,挺好。</p>
祁霖这种人,越是拒绝,就越是让他感到有趣。</p>
犯贱得很。</p>
她缺钱,又何必清高。</p>
“你能给多少?”</p>
说少了没劲,说多了又显得贪婪。</p>
她干脆把问题扔给祁霖。</p>
祁霖拿出支票,随手划了个数字,夹在指尖递给谢桉。</p>
他的手跟许烟白一样,都很好看。</p>
谢桉难免多看了几眼。</p>
妥善保存好这张支票,她抬眸,就见祁霖眉梢微扬,笑得轻挑。</p>
他恐怕是以为自己在盯着他的手犯花痴。</p>
不知怎么的,谢桉觉得很好笑。</p>
经历得多了,面对祁霖这种人,只觉得他幼稚自大得很。</p>
不过也正常,众星捧月般的人,不可避免总会以自我为中心。</p>
许烟白不是那样的人。</p>
想必他也是个可怜虫。</p>
不管怎样,祁霖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绅士风度的。</p>
至少没让谢桉走回家。</p>
将她送回筒子楼,那辆车就飞驰离去。</p>
谢桉打车去了趟银行,把钱提到银行卡里,当晚去吃了烧烤。</p>
烧烤店人很多,谢桉等了好久才上菜。</p>
好久没喝酒了。</p>
她自己一个人喝了酒。</p>
啤酒。</p>
难喝。</p>
相邻的几桌都是结伴而来的。</p>
只有她,是一个人。</p>
忙着幸福的人,是无暇顾忌别人的。</p>
可谢桉能感到自己的可悲。</p>
所以她打了包,打车回家吃。</p>
到家得时候,烧烤已经凉了。</p>
但谢桉还是吃的很开心。</p>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p>
明天是新的一天。</p>
希望是。</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