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型公务机从霍兹比油田机场起飞,海关果然形同虚设,连艾哈迈德谢里夫随行人员数量也没查清就放行了。</p>
“从这里飞到伊斯兰堡,大概需要六个小时,落地后我会派人把你们带出机场,也就只能帮到你们这里了。”谢里夫转动着手中的扳指,望着窗外的云层说道。</p>
“已经非常麻烦您了!”颜晓月赶忙说道。</p>
“不,一点也不麻烦,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还要谢谢你们。”谢里夫笑道,“我只有纳比尔一个孩子,不知道你们看出来没有,我们父子关系很糟糕,他平时很少联系我。”</p>
“您是巴基斯坦人吧?”渡边跟那边的人打交道很多,感觉谢里夫从名字到气质都跟典型的巴基斯坦人很像。</p>
“是的,我出生在白沙瓦,后来才移民到摩洛哥。”谢里夫点了一支雪茄,对渡边说,“你要不要试一根。”</p>
“我还是抽烟吧!”他摸出一支烟,颜晓月瞪了他一眼,又十分尴尬地放了回去。</p>
“我看您对他挺好的,为什么父子关系会这么疏离呢?”颜晓月看出谢里夫其实挺想跟他们吐槽一下自己的家务事。</p>
“都是我年轻时太放纵,没把孩子当回事才落得如今下场,那孩子母亲是西班牙人,我们也曾爱得死去活来,可是纳比尔出生后不久,我又迷上了其他女人,几乎跟他们断绝联系,只是每个月支付生活费,纳比尔十二岁那年,他母亲得肺癌死了,我也到了不惑之年,忽然感觉自己特别需要亲情,就把他接到了身边,可惜大错已经铸成,那孩子始终对我充满敌意,无论我花多少钱,动多少心思也不能改变他的成见,你们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啊!”谢里夫将烟灰弹到一个专门的盒子里叹息道。</p>
颜晓月羞赧地看了一眼渡边,他们一直过着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生活,从来没想过那么远。</p>
“颜小姐,我想你一定在纳比尔心中有着重要的地位,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求我帮忙的。”</p>
“你儿子是个天才,我们是网络上的朋友。”</p>
“天才不天才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血脉,这一点等你们到了我这把年纪就能深有体会了。”</p>
连日奔波的疲惫使得渡边和颜晓月很快在舒适的湾流公务舱中睡着,等他们醒来,飞机已降落在伊斯兰堡贝娜齐尔布托国际机场。</p>
渡边和颜晓月在艾哈迈德谢里夫的安排下,走特殊通道离开了机场。</p>
赛义德哈迪夫的福特猛禽很快从停车场开到了他们面前。</p>
他和渡边亲切地拥抱了一下道,“好兄弟,你啥时候整得容啊,我都认不出来了。”</p>
“刚到韩国的时候,那时被国际刑警组织追得很紧,不得已才改头换面。”</p>
“这位美丽的姑娘,一定就是颜晓月女士喽?”赛义德也想和她拥抱一下,颜晓月看到他的大肚子和大胡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p>
“中国人比较含蓄,请你不要介意。”渡边笑道。</p>
“其实巴基斯坦人也是这样,只不过我是个例,走吧上车,我请你们吃羊肉去。”赛义德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p>
晚上渡边和颜晓月在赛义德为他们找的小洋房露台上,品尝着甘甜美味的葡萄酒。</p>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大地仿佛笼着一层薄纱,城市的灯火影影绰绰,干爽的风从耳边掠过。</p>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西亚和中东的人如此迷恋月亮,因为这里的月光实在太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