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妈不行了，你快过去看看吧！”</p>
“妈咋的了？”赵香芹连忙问道。</p>
“妈下午睡了一觉，谁也不知道咋的了，醒了就开始吐，上边吐下边拉，话也说不出来。”</p>
沈银川擦了擦眼泪说道：“曹大夫说只怕是不行了，让准备后事呢！”</p>
“我先来通知一声，趁着妈还有口气，去看个活口吧！”</p>
“行，老二，你别难过啊！我这就跟你回去。”赵香芹说着就爬到炕柜那，从柜堂里拿出一些钱来。</p>
温馨放下饭碗说道：“妈，我跟去看看吧！”</p>
虽然实在不喜欢沈家那边的亲戚，但人命关天的事，作为医生不能坐视不管。</p>
“行，馨馨，你也跟我一块走。”赵香芹忙说。</p>
沈银川叹口气说道：“就算大平媳妇去看也没啥用啦，曹大夫都说不行了。”</p>
“曹大夫是哪个曹大夫？”温馨很快从西屋背出医药箱，好奇的问道。</p>
据她所知的曹大夫有两个，一个是曹水，一个叫曹猛。</p>
曹水是名副其实的中医，时常在各个乡镇行医；曹猛是新民公社的一名赤脚大夫，和沈烈平的二婶有亲属关系，当年沈萍萍的病就是他给治的。</p>
有一种说法，沈萍萍就是被他扎傻的。</p>
之前沈建平他们还想去找曹猛算账，后来因为没有证据就不了了之了。</p>
“是曹猛，大嫂认识的。”沈银川回复道：“之前你家萍萍不是让他给看过吗？他给看了高烧才退的。”</p>
“是，我记得这事。”赵香芹点点头，想着卫生院的陈院长认为曹猛把沈萍萍扎傻了的事，她心里边有些别扭。</p>
温馨骑一辆自行车，沈银川骑着一辆自行车驮着赵香芹，三人一起出发了。</p>
过了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沈家屯。</p>
这会儿，沈银川家聚集了很多人，屋里点着一盏二百瓦的灯泡，照的明晃晃的。</p>
屋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实在难闻。</p>
温馨和赵香芹一进门，王青就急忙让开地方，哭天抹泪的说道：“大嫂，你可来了，你再不来只怕看不到妈最后一面了。”</p>
“青，别着急，温馨一起来的，她给妈看看咋回事。”赵香芹拉住王青的手安慰道。</p>
温馨朝炕上看去，只见沈陈氏佝偻着身子侧躺在炕上，嘴巴半张着有些歪，嘴角下用卫生纸垫着，身上搭着一条被子，两只脚露在外边，脚趾也蜷缩着。</p>
她的一只手背上扎着吊针，玻璃瓶子里是透明的液体。</p>
在沈陈氏的身旁，盘腿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梳着半长的头发，因为出油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上身穿着中山装，下身却穿着绑腿的裤子，有些不伦不类似的。</p>
他坐在炕上嘴里念念有词，“沈大嫂，就你自个来的？你咋没把你家那几个孩子一起叫过来？”</p>
“老太太没几天了，谁能过来看看就来看一眼，断了念想走的才安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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