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读书人说你当商人了，那和问你怎么在这扫大街没什么区别。</p>
商人和扫大街看似都是职业，但在古代读书人的眼里都是低贱的，因为商人是昧着良心挣钱，所以可能道德上还要更低一些。</p>
在封建传统中，商人的社会地位应该是比农夫还要更低的，因为他们不事生产投机倒把。</p>
现实里实际地位那是另一回事，一个读书人被人当面说当了商人，侮辱犹如当众被扇了个耳光。</p>
连东云连忙澄清：“林兄，我没有当商人，这是我的装扮。今天我来是想……”</p>
连东云看了眼身后的两人，说不出别的话来。</p>
在他身后的赫然是装扮成他随从小厮的刘三马五。</p>
因为他们两个来过曲阳县还入过延寿教，又与连东云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正是熟门熟路又能钳制连东云的好人选。</p>
所以姚大帅给他们一些许诺的好处后又把他们派了出来，让他们一边“帮”连东云，一边看着他。</p>
有他们跟着，连东云只能实话实说：“林兄，我今天来，是想问问那位竹先生在哪里？”</p>
林思源恍然大悟：“你现在也想过来了是吧？当初竹司长招揽的时候没人想得到九阳城如今居然成了这样。反而是曲阳城你看看，多么祥和。”</p>
连东云尴尬地笑笑，自己当初不是想在九阳城搏一搏嘛。</p>
林思源说：“不过竹司长现在忙着呢，不好见到，得找机会。”</p>
竹季远这个司长随着延寿教的迅速扩张，地位也水涨船高。</p>
以前没有多少人知道延寿教实力的时候，他在曲阳城里进行各种采购，大家只当他是个管家似的人物，手里有钱，但钱也不是他的。受欢迎是肯定的，但谈不上地位。</p>
在地主、富户、大户都会让家里人花10石米入教的现在，管理快两万人后勤的后勤司司长，身为延寿教里坐三望二地位的大佬，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p>
林思源他们虽然是竹司长招揽过来的，以前也把对方当成和自己地位一样的读书人，可到曲阳城里待了一阵，也明白大家的地位差距，不是随随便便说要见对方，人家就放下手里的事情先接待你的。</p>
听说有人知道竹司长死了老妻，就找媒婆上门要把自家年方二八未出嫁的女儿送上门去，结果连竹司长的面都见不上，直接就被护卫挡回去了。</p>
连东云有些急：“竹司长不行，那能见到教主吗？”</p>
林思源头往后一仰：“连兄你这话，教主那是随随便便能见上的？”</p>
连东云刚刚要失望，结果林思雨突然一想：“也不是不行。教主最爱贤才，连兄你要是和我们一样想要留下来教书，说不定还是能够见到教主一面的。”</p>
连东云觉得比起在流寇和邪教之间牵线，自己还是考虑考虑在流寇和邪教之间选哪个的好。</p>
“林兄，你们在这过得如何啊？”</p>
林思源以为连东云想知道他们在这教什么，就带他参观了一下他们四人教书的地方。</p>
“只教算术和一些识字？”</p>
连东云琢磨了一下，心想这邪教确实不要自己这样的读书人去教大义，免得教出一批忠君之才，岂不是弄巧成拙。</p>
“吃住都是延寿教提供，月钱一贯？”</p>
连东云野心比较大，觉得月钱少了些，但只教些算术识字确实已经算是丰厚了。</p>
这样看起来流寇虽然许诺的多，但是颠沛流离，说什么去南边当大地主，犹如好看的泡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