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戚良用晚膳。</p>
桌案上摆着清粥小菜，素得令人发指。</p>
“来得正好，与本宫一同用膳吧。”戚良头也没抬道。</p>
柳婻忙说：“不用了，我不饿，我在此等候殿下即可。”</p>
然而他却低眉道：“你今日午时出宫，傍晚才归来，想必也没有用膳。吃吧，晚些时候带你看看好东西。”</p>
好东西？</p>
柳婻小口咀嚼着菜梗，好奇心膨胀。</p>
没过多久，宫人们收了碗碟，她迫不及待的问：“殿下要给我看什么？”</p>
戚良正要开口，夏海却匆匆进殿来报：“启禀殿下，贵妃娘娘驾到，奴才们没拦住。”</p>
话音刚落，蒋贵妃已经与高嬷嬷一同出现：“听闻太子殿下将本宫的奴才扣押进了太极宫，本宫倒想问问太子，究竟发生了何事。”</p>
“来得正好。”戚良冷冷道，“押上来。”</p>
他眸色肃穆，双手轻拍，一个头戴黑布的男人就被押了上来。</p>
“呜呜！”</p>
他嘴巴似乎被堵住了，无法开口，只能剧烈挣扎想要挣脱束缚。</p>
即使这人戴着头套看不清长相，但他右手断了两根指头，柳婻只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卫卓！</p>
一想到这人竟一而再的想要杀了她，她就恨不得现在就下去狠狠打骂他一顿。</p>
蒋贵妃气不打一处来，戴着玛瑙护甲的指尖微微颤动：“太子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严刑拷打本宫的人？”</p>
相比她的惊慌，戚良则稳如泰山：“严刑拷打倒说不上，只是他被人发现时，正在大理寺偷偷放绿矾油融化马尸。”</p>
“大理寺的衙役以为他是什么贼人，故而将他捆绑送来，途中他多次想逃，不得不用了些让他安静下来的手段而已。”</p>
柳婻心中一紧，果然是这样！</p>
她离开现场时，交代过谢少卿，一定要用两匹刚死的马替换掉那两匹马，为的就是以防有人进入大理寺破坏证据。</p>
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p>
头套一摘，卫卓眼前的昏暗渐渐恢复光明。</p>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贵妃娘娘，救救奴才吧。奴才什么都没做，被他们套了麻袋好一通打……”</p>
“你放心，只要你未曾做过此事，就不用担心被人诬陷。”蒋贵妃眉宇间满是厌恶，缓缓坐在了大殿一旁。</p>
柳婻不紧不慢问：“贵妃娘娘和卫公公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那为何卫公公是被大理寺的人抓到？”</p>
卫卓梗着脖子：“奴才只是正好路过，偶然遇见了谢大人在查案。那两匹马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奴才真的不是给马下毒之人！”</p>
“好一个正好路过，那说明你今日一直在宫外吗？”柳婻神情带着几分专注，叫卫卓分不清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p>
他只能咬牙说：“是。奴才今日休沐，宫中没有任何规矩说做奴才的不能休息吧？”</p>
柳婻唇瓣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拍手称快：“公公休沐这自然正常。可是自从上了这大殿，本王妃和太子都未说你被牵扯进了什么案子。你又是如何得知的？”</p>
宫中现在知道她马车在半路上出事的，就只有戚良、皇帝和蕙嫔。</p>
皇帝蕙嫔都是听见了谢少卿禀报，而戚良在宫外有眼线，自然也知道。</p>
卫卓额角冒出颗颗豆大的汗珠：“奴才只是听说……”</p>
“哦？听谁说的？谁能手眼通天，竟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还刚好就告诉了卫公公你？”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