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几天的变化，都是一场梦。</p>
“殿下，我听说你在青灯寺遭遇刺杀，是怎么回事？”柳婻打破了窒息的沉默。</p>
戚良这才沉声道：“本宫担心对你妹妹下手的人，会回京对你不利，所以将影卫调给你使用。此事，并无任何人知道。“</p>
柳婻霎时诧异，顿时心中五味杂陈：“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殿下不会被刺客伤到。”</p>
他薄唇却勾勒淡淡笑意：“有些人想盼着本宫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遇见你之前，本宫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你不用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p>
饶是他这般说，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可是，既然殿下没有告诉第二个人，那还有谁能知道。”</p>
“……本宫不知。”戚良望着屏风外，他思绪飘向远方，“那刺客被擒之后，咬破了药丸自尽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p>
柳婻羽睫轻轻颤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殿下此番出宫，除了我和四殿下以及陛下和安美人之外，还有人知道吗？”</p>
“青灯寺住持与我交情匪浅，绝不可能害我，况且我是在柳府附近命令影卫守在你身边的。”戚良剑眉微拧，“但那日戚文渊好像看见了什么人，一出柳家就骑马追出去了。”</p>
他撑起了身子，不知牵扯到了哪一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嘶。”</p>
“你小心些。”柳婻搀扶着他，“听闻四殿下久居宫外，认识一些朋友也属实正常。而且我看他为人正派，应该不是他。”</p>
话音刚落，戚良呵呵冷笑：“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p>
“我……”</p>
说实话，柳婻自己也不敢保证什么。</p>
尤其是一想到戚文渊那日眼眸中染上三分温暖笑意，格外冷静的说，他杀了那些人。</p>
她心里总是犯怵的，毕竟里面还有很多妇孺。</p>
门外有人轻叩门扉，似是在提醒柳婻：“王妃，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p>
她连忙理了理衣裳，从衣襟到每一根头发丝都务必保持整齐。</p>
戚良轻笑：“怎么这般紧张？是怕别人看出什么吗？”</p>
闻言，柳婻明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若非他刚才对她这般那般的，她用得着慌里慌张吗？</p>
偏偏罪魁祸首还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仿佛看戏一般。</p>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心眼儿忒坏！</p>
门外的宫人等不及了，又敲了敲门，柳婻这才匆忙出去。</p>
“启禀父皇，太子殿下已经清醒了。”</p>
她话音未落，皇帝已经喜极而泣越过她进去了，一众大大小小的太医太监全都进去了。</p>
就连蕙嫔和安娜也与她相视点头，进去看看情况了。</p>
唯有蒋氏站在廊下，她手中扯着锦帕，先前的笑意早已不见，此刻只剩下暗暗咬牙。</p>
“这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偏偏秦王妃刚到太极殿，不过一刻钟，太子就醒了，太子真是命不该绝啊。”</p>
柳婻听出她话中浓浓的恨意，她也不恼，只微微一笑：“哪里哪里，殿下方才在宫内似乎听见了某些人幸灾乐祸的笑声，所以才会清醒得这么快。”</p>
她凑到了蒋氏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尾音上扬：“贵妃，把你脸上的嫉恨收一收吧，我想父皇心明眼亮应该不难看出。”</p>
蒋贵妃脸上怒意猛然一僵，她胸口微微起伏，最后换上了一副假笑。</p>
“柳氏，是本宫小瞧你了。”</p>
“但是不知，本宫送给柳家的这份大礼，你可还喜欢？”</p>
柳婻霎时呼吸停滞，滔天怒火在她眼里疯狂燃烧！</p>
“是你！”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抬手就狠狠朝蒋氏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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