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尘埃落定，陆妙儿被追封为丽嫔，三日后下葬。而禁卫军副统领临危受命，一定要仔细查到刺客的蛛丝马迹，否则也会被此事牵连。</p>
柳婻推着戚良往东宫的方向行去。</p>
“你怎么会在漪澜殿？”他声音清脆如珠玉。</p>
柳婻知道他如今是她最坚实的盟友，所以并未瞒着他：“殿下可还记得，两个月前的太液池一事？”</p>
“嗯，那个男子是戚文渊。”他语气淡淡的，仿佛早就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p>
她却陡然一惊：“你怎么知道？”</p>
“驻守在宫中的这批禁卫军，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区区一个不熟悉路线的刺客，他们从不会超过一刻钟，更不会纵容刺客行凶。”</p>
柳婻想到，她赶到漪澜殿时，外面的情形十分奇怪。</p>
他们不仅不冲进去，而是先有条不紊的在外面把守，等到屋中传来陆妙儿的惨叫之后，他们才冲进去。</p>
“还记得你与我初识的场景吗？”戚良冷不丁问。</p>
她实在不想回忆那天狼狈的情形：“嗯，迎春宫的人追了我许久，都未曾遇到禁卫军。我那时还感到奇怪。”</p>
现在想来，禁卫军早就变成了保护蒋家人的禁卫军了。</p>
戚良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手中佛珠轻轻拨动：“借这机会好好清一清蛀虫，也是可以的。”</p>
所以，刚刚在皇帝面前，他百般为难那禁卫军统领。</p>
一是拔出这颗棋子，二是也好让剩下的人看看，继续给皇四和蒋家效命是个什么下场。</p>
柳婻心中犹豫再三，还是跟他说：“秦王，是不是与戚文渊关系并不好？”</p>
“怎么会问这个？”戚良微微诧异的扭头问。</p>
她心里现在如一团乱麻：“陆昭仪临死前，曾试图告诉我一些东西。她说，秦王，中毒。她是戚文渊的人，所以我联想到了戚谨轩会不会曾被人下毒。”</p>
他眉头紧皱：“今日打扫漪澜殿的宫女，是陆氏身边的人吗？”</p>
“好像是。”</p>
其实当时场面一阵混乱，柳婻都没有注意到陆妙儿的宫女都在干什么。</p>
“立刻回去！”戚良猛然一拍素舆扶手！</p>
柳婻也不敢耽搁，刚回到漪澜殿，就发现两个宫女正在整理陆妙儿的遗物。</p>
“谁让你们整理的？”柳婻呵斥道，“皇上说了此处先保持原样，等丽嫔下葬之后再收拾，你们听不懂话吗？！”</p>
那两个宫女慌忙放下手中物品，焦急的跪在了地上：“奴婢是见八宝玲珑阁上积了一层灰，想着娘娘生前爱干净，所以……”</p>
柳婻与戚良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p>
一个喜欢屋中一尘不染的人，怎么会任由一个地方积灰？</p>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p>
宫女们离开后，柳婻搬来了一只鼓凳，一只手提着裙摆，一只手扶着八宝架，小心翼翼爬上去。</p>
戚良拨动素舆车靠近她两步：“小心些。”</p>
“没事。”</p>
柳婻踮起脚尖，果然发现架子最顶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灰。</p>
在最中间的地方，有一块儿四方形的印记。</p>
“东西被拿走了。”她拧眉，“不是她们，就是戚文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