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家里的其他情况他就不太了解了，不过想来要是不好，不然孩子怎么会不想回家呢？</p>
苏学农怕外孙年纪轻不懂人情世故，交代道：“既然你表弟要留下，那你要好好感谢收留他的那家人。”</p>
“听说他们之前还带亦舒去京都治病，这些人情都要还。”</p>
霍朝：“我知道的。”</p>
“听江奶奶说牛棚里就有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现在正是他在给亦舒看腿。”</p>
“小季啊，他的医术确实很好，中西医都会，大队里好多人悄悄来找他拿药看病。”</p>
听到外公也这么夸赞那个大夫，霍朝更加放心了。</p>
苏学农和外孙霍朝顶着冷风在树底下聊天，却不知道在他们不远处的玉米地里，蹲着一个冷的瑟瑟发抖的小娃儿。</p>
肖子敬半夜起来上厕所。</p>
牛棚旁边就是厕所，但农村的旱坑，懂的都懂。</p>
肖子敬害怕掉进坑里，又不想打扰爷爷。</p>
于是一个人跑到路边的玉米地里，解决生理问题的同时正好还能给玉米地施肥。</p>
他们的饭菜油水少，肖子敬年纪又小肠胃弱经常便秘。</p>
他每次上厕所时都聚精会神的努力嗯嗯，根本没发现苏学农出门。</p>
等他终于上好擦完屁股，正准备站起来时，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一个黑影。</p>
肖子敬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额头上努力出来的热汗瞬间变冷。</p>
“是、是什么东西？阿飘吗？”</p>
阿飘，这个词他还是跟着郁青棠学的。</p>
郁青棠下雨天喜欢讲鬼故事，但江圆圆一听到鬼就害怕，于是她就把鬼字换成了阿飘。</p>
肖子敬听故事的时候还会嘲笑被吓得一惊一乍的江圆圆，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真的遇到阿飘了时，他也被吓得冷汗直冒。</p>
肖子敬僵立了一会儿，发现阿飘没有过来。</p>
“他是没有发现我吗？”</p>
“我该怎么办？要等到天亮吗？”</p>
“郁姐姐说的故事里，阿飘天黑才出来，天亮后就会缩回地下。”</p>
这让他做好心理建设时，又一个黑影走了过来。</p>
肖子敬看到那个快速过来的阿飘，心中涌起了绝望。</p>
“爷爷，呜呜呜～”</p>
他捂着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出声。</p>
突然他听到了低低的说话声。</p>
肖子敬是个冷静聪慧的小孩。</p>
他发现那两个疑似阿飘的身影站在了一起，还都没有往他这边来。</p>
而且他还听到了说话声，确定是自己搞错了。</p>
玉米秧栽下没多久，但已经长到了六七十厘米高。</p>
肖子敬矮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终于听清了那两个声音。</p>
一个是他熟悉的苏爷爷的声音，另一个声音他没听过，但他听到那个声音叫苏爷爷外公。</p>
也许是近墨者黑，跟郁青棠混久了，小小年纪的肖子敬也听起了墙角。</p>
“苏爷爷的外孙来了，还有他外孙的表弟，就在咱们大队里。”</p>
“苏爷爷要他外孙感谢收留他表弟的人家，我猜了下，苏爷爷他外孙的表弟大概是江圆圆家里的那个。”</p>
第二天一早，肖子敬都没吃早餐，匆匆和爷爷打了个招呼，就跑到知青点和郁青棠说起了昨晚的事。</p>
郁青棠一边刷牙，一边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夸奖道：“肖肖真聪明。”</p>
肖子敬这么聪明，岂会看不出来郁青棠的敷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