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来了一个和尚，整天念念叨叨的，红翠坊最近人走了不少。”</p>
……</p>
“什么？氐人进攻了？”朱序听着守城士兵的汇报大感不解。隔着河怎么进攻？朱序跟随下属亲自登上了北城楼，放眼望去，对岸空无一人。只是看着远处氐族军队密密麻麻的军营，不禁神情肃穆。</p>
城楼上早有士兵带着冯雁射在船舱上带有信件的弓箭，立即呈递了过来。</p>
打开信件，朱序直皱眉头：“这是什么鬼字？”很费力的从头看到尾不禁哈哈大笑道：“雕虫小技而已，还二十万大军偷渡过江？他们哪来的舰船？疑兵之计罢了哈哈。”如果冯雁此时听到朱序的话，估计真要吐血了。</p>
悻悻然返回营寨，张大壮嘀咕道：“晋军能看到信件吗？”</p>
“尽人事知天命吧。” 冯雁郁闷的感叹道。</p>
…………</p>
月黑风高夜，偷袭正当时！石越选了五千会游泳的精骑站定大寨门前蓄势待发。</p>
“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攻取了襄阳，南侧即是一马平川之地，南可攻取荆州、东可直抵南晋都城建康，建功立业就在今晚！”石越慷慨激昂的动员着。</p>
“大秦无敌! 大秦无敌!……”众将士无不受到石越的感染兴奋地高声呐喊。而冯、张二人的脸色却阴晴不定地闪烁着，幸好是晚上，不然早该让人疑心了。</p>
“大家记住！如遇晋军攻击，立刻跳入江水，万不可站在竹筏上！”石越继续叮嘱着众人……</p>
赶到江水下游处江边、踏上竹筏，像幽灵一般，五千骁勇撑筏而去。冯雁睁大眼睛看着对岸，竟然悄无声息！“难道晋军埋伏起来了？”冯雁暗暗思量着。</p>
冯雁所在的竹筏就在石越的后面，每个竹筏前面都有一排手持盾牌的士卒，后面整齐横排着手牵马绳的骑兵，马匹全被蒙上了眼睛防止嘶鸣，两侧是撑杆的船手，最前面竹筏上还放着不少云梯。环顾了一下四周，竹筏上的士兵都警觉的盯着前方，防备着突然的攻击，也做好了跳入江水的准备。</p>
“快射箭呀！哪怕扔点石头也行啊!”冯雁内心焦急的期盼着，眼看到岸了却依然没有任何攻击的迹象。“我靠！那封信件没被看到？”冯雁与张大壮相视无语。</p>
五千黑影快速上了岸，摸黑潜到了东南侧城墙下面架起了云梯。襄阳外城的城墙大概有二三丈高，三百精兵手持利刃顺着云梯爬了上去。城墙五十米开外，冯雁以及剩下的四千多人站在石越的身后，紧盯着前方的战事。</p>
“啊！”</p>
“噗！”</p>
“唔！”</p>
“有偷袭……啊！”城墙上不断有晋军士兵被袭击哀呼出声，有的士兵甚至没来的及呼喊便一命呜呼了。不一会，一名传令兵到了石越近前：“报将军，城墙上的敌人已经全部被歼！大军可以进城了！”</p>
“好！随我出发！”石越一声令下，四千多骑兵呼啸而去直扑城墙内晋军营寨。</p>
砍杀声不断传来，许多还在睡梦中的士卒迷迷糊糊成了刀下冤魂，有的人被惊醒过来高声疾呼，可更多的人根本来不及拿取兵器便惨死刀下。</p>
趁着混乱，张大壮紧跟冯雁到了晋军营寨的一侧边缘地带，两人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黑巾蒙在脸上，下马冲入一座营房正要开口，一名士卒发现了两人张口惊呼：“啊！有秦兵！”一巴掌扇了过去，这名士卒瞬间被打翻在地。</p>
“不想死的闭嘴！听着，快去城中通报你们的主帅早作防备，外城已经守不住了。”冯雁怒喝道。听到这句话，帐内四十多名士卒都呆住了：“明明是秦国的士兵，为何没有动手砍杀，反而说出这么一句话来？”</p>
“你们……”一名头领模样的人正待开口问询，张大壮立即打断骂道：“还不快滚！”</p>
“多谢二位好汉，咱们快走。”这名头领最先反应过来，带着手下慌慌张张的跑出了营帐。嘈杂喊杀声把晋军营寨的人都惊醒了，到处都是抱头乱窜的士兵，连点基本的组织抵抗都没有。冯雁带着大壮趁乱返回了秦军的队伍，借着火光，只见石越在前方正指挥人抢夺襄阳城南侧船坞的舟舰，近前一看，赫然停靠着一百余艘舰船！</p>
看见冯雁，石越一脸兴奋的说道：“冯小子，果然被你说中了，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舰船，哈哈……”</p>
“哎……”冯雁内心默默哀叹。</p>
襄阳中城，城楼上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吏，四周城墙上也排满了手持长枪、弩箭的士兵，这些士兵身后还有大小不一的弩床和投石车。看着陆续逃进城里的士兵，一位四十左右，身材微胖的官员眼露惊骇之色颓然倒地。</p>
“刺史！”</p>
“刺史大人！”……周围官员急忙扶起，倒地之人正是梁州刺史朱序。</p>
“完了！大意失荆州啊！我是襄阳的罪人，我愧对朝廷、愧对丞相、愧对陛下所托……”被人搀扶起来后，朱序欲哭无泪的仰天长叹。</p>
“刺史大人，现在不是哀叹的时候，您快布置城防吧!”朱序身边，一名将领大声提醒道。回过神来的朱序听到身边的喊声急忙吩咐道：</p>
“对，布置城防！布置城防！不能连中城也丢了！”</p>
……</p>
秦军主营，符丕刚刚醒来，突闻呼叫声传来：“大将军！大将军……”符丕疾步走出仗外，此时外面已经汇拢了不少将领。石越的一名传令兵快马赶到符丕近前，翻身下马就拜：“大将军！石将军已经攻克襄阳外城并缴获了一百余艘船只，此刻正驶往北岸！”</p>
“什么？这么快？”符丕惊喜出声。</p>
“正是，石……石将军昨夜突袭了晋军大获成功。”传令兵也激动言道。</p>
“太好了！众将听令！即刻整兵出发乘船过江！攻取襄阳就在今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