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队长？那个逼迫自己当众赤膊给众人评头品足的无礼之徒？</p>
他是去给自己报信的？</p>
黄承业心中的不安变成了恐惧。</p>
临阵脱逃是十恶不赦、抄家灭族的大罪，黄承业不想死！</p>
带着亲近回到自己的营帐后，抽出腰刀递给亲信。</p>
亲信知道黄承业是让自己在他身上弄出伤口，以逃脱死罪。这种事在几年前就做过。</p>
亲信接过配剑，却犹豫着没有动手，“将军，方才一路上已经有好几个人见过您，现在这样做没用吧？”</p>
黄承业狠狠瞪亲信一眼，“让你做就做，恁多废话。”</p>
亲信无奈，只能从命，握紧配剑在黄承业肋下划出一道伤口。</p>
黄承业疼得额头直早冷汗，“嘶嘶”倒吸凉气，亲信连忙扔下配剑，寻来金创药帮他包扎伤口，换下染血的衣物。</p>
黄承业捂着伤口躺倒在床铺，听着亲信整理东西的声音，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p>
老天爷保佑裴硕秋和李洪全军覆没，万一没有，他有伤在身，左相便能想到借口替他唬弄过皇帝那一关。</p>
黄承业奔逃一天两夜，累坏了，加上金创药中有安神的成份，躺下去没一会儿便沉沉睡着了。</p>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到地面传来阵阵震动，惊坐而起，急声问亲信，“外面是什么声音？胡人攻城了？”</p>
动作太大，扯开了肋下的伤口，纱布上透出鲜血。</p>
亲信神情复杂的帮他重新包扎，低声道：“不是，是裴将军和李将军凯旋归来。”</p>
凯旋？</p>
西燕遇上西域，没有五倍兵力根本不是对手，十有八九是带着几个残兵逃回来了，说的狗屁的凯旋。</p>
“是真的凯旋。”亲信不敢抬头看黄承业的表情，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四万胡人都被消灭了。”</p>
嘶……</p>
黄承业突然感觉肋下的伤口疼得厉害，一巴掌呼在亲信脸上，“狗东西，手劲也不知放轻着些，想疼死老子啊。”</p>
大战之后，兵勇可以休息，将领却有很多后续工作进行。</p>
清点、补充战备，上报战况，制定下一步作战计划……</p>
裴砚秋忙完已经东方初明，揉着酸疼的肩膀走到门前，迎着初生的太阳伸了个懒腰。</p>
“将军肩膀上是否有旧疾？”</p>
叶离早就发现裴砚秋经常按肩膀部位，一直没机会问。</p>
“是啊，年轻时爱过伤，当时年轻也不知保养，留了些病根。”</p>
裴砚秋转身看向叶离，“战局已定，西域至少五年内不敢再轻易对我朝用兵，先生该回京城了吧？”</p>
“我让家人备些特产，先生带回去给……尝尝。”</p>
说实话，裴砚秋挺舍不得叶离离开济安城。</p>
这是在有意探叶离的话，如果有机会将叶离留在边关，稍加历练便是一员猛将。</p>
叶离含笑摇了摇头，“还早着呢，不是还有一万多胡人铁骑没有解决吗？既然来到我朝的疆土上，就别回去了。”</p>
“而且我还有些朋友要见一见。回去的事再说吧。”</p>
裴砚秋没有追问叶离的私事，毕竟初次见面，交浅言深是大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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