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想借调动人口充实边城的机会，把流民所挪过去。一来奴才与流民多有来往，以后找他们帮忙打听消息更方便。二来凉药厂也可以顺理成章搬过去。”</p>
“您也知道，凉药所用药材大半来自西域，凉茶厂开在边城比开在京城更合适，能避免药材在路上的损耗和车马往来的开支，光是这两项就能省下很大一笔银子。”</p>
“以后有时间和精力了，再抽出人手开一片药田，咱们自己也有药材可用，无需药材商人冒着生命危险去西域收购……”</p>
叶离说完西域之行比较重要的事，又絮絮说着接下来的打算，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更加低沉醇厚，像陈年的酒，不辣口却上头。</p>
燕月馨翻个身，将被子拉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睡意席卷而来，含糊应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只记得那一晚睡的格外沉。</p>
天不亮叶离叫起燕月馨，帮她穿戴好龙袍，端来晾到温度正适口的红枣茶凑到她唇边。</p>
燕月馨抿了两口，嫌弃太甜不肯再喝。“既然木勒首领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他女儿来到我们西燕，也不能怠慢了她去。”</p>
“你今日便带她出去逛逛，送她些喜欢的东西。”</p>
小顺子在门外提醒上朝时间快到了，燕月馨迈步往外走，回头深深看叶离一眼，“注意分寸，别让人家小姑娘误会了。”</p>
叶离摸了摸鼻子，其其格才多大，他像那么禽兽的人吗？</p>
回到小屋想看看其其格起来没有，没想到她已经穿戴整齐趴在窗口往外张望了。</p>
其其格一眼看到叶离，隔着窗子朝他用力挥手，“叶离叶离，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半天了。”</p>
叶离含笑打声招呼，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腰间几块宝石坠子太显眼，帮她取下来收好。</p>
“走吧，我带你出去玩。”</p>
其其格等的就是这句话，欢天喜地抱住叶离的手臂，连声催他快走。夏季衣衫单薄，女人的柔软随着走动蹭到他的手臂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传来。</p>
同时，叶离还有点说不出的蠢蠢欲动，连忙后撤一步拉开距离，在心里警告自己，其其格还是个孩子，有想法是他禽兽不如。</p>
一整天二人都在逛街，逛累了找家酒楼品尝美食，休息过来继续逛。</p>
其其格像所有年轻女孩子一样，对那些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儿十分感兴趣，看到就迈不开步子。</p>
都是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儿，她看中哪个，叶离便掏银子付帐。回宫的时候，身后扛了一大包。</p>
其其格挽着叶离的手，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星星眼眨啊眨，“叶离，你真好，像我阿布一样好。”</p>
叶离差点被口水呛到，他是比其其格大几岁，也没这么夸张吧。这孩子真不会说话。</p>
燕月馨见二人举止亲密，心里莫名烦躁，当着其其格的面强忍着没发作。</p>
等叶离送其其格回小屋休息回到上书房，燕月馨一块镇纸迎面砸了过去。</p>
“让你带其其格出去玩玩，你就真给朕玩到黑灯瞎火回来，朕脾气好不与你计较，你就真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吧。”</p>
叶离真没看出燕月馨脾气好来，接过镇纸赔笑送回御书案上，“奴才这不是想着陛下热情好客，怕招待不周堕了您的美名吗？”</p>
燕月馨脸色稍霁，瞪他一眼，“油腔滑调。”</p>
叶离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菱花铜镜双手递到燕月馨面前，“地摆上淘来的小玩意儿，不值几个大钱，陛下别嫌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