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程耀？”</p>
凌枫点点头。</p>
陈雯取了两块方糖放在他的咖啡杯里：“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还巴不得跟你换换？”</p>
凌枫一副看着弱智的表情：“来来来，马上换，我愿意的。”</p>
“在笔译部不好吗？时间自由，活又不多，不需要去各地出差，更不要没完没了的做PPT。”</p>
“你怨气很大啊？”</p>
“也不是怨气啦，只是工作强度那么大，完全压缩了个人生活的时间，觉得特别没意思。”</p>
“你那么佛系，西姐知道吗？”</p>
“我敢让她知道吗？”</p>
两个苦命的打工人在一番惺惺相惜后，约好了下班一起参加线下猫奴派对，又回到了各自忙碌的工作中。</p>
*</p>
办公墙上的挂钟，指针飞快，转眼到了晚上六点二十。</p>
陈雯刚穿上外套，准备撤，就看到林西冷着脸朝她走来，陈雯心中意识到没好事，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西姐”。</p>
林西一脸严肃：“刚才发给我的文稿检查过了？”</p>
陈雯缩了缩脖子：“嗯，检查……检查过了。”</p>
“确定？”</p>
陈雯斗胆：“确定，我……检查了好几遍。”</p>
林西冷笑，把稿子扔在她桌上：“第一页就有这么明显的错误！”</p>
陈雯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没看出任何问题，一脸疑惑地望着林西。</p>
“今天几号？”</p>
“3月13号。”</p>
“你文件上还是2月26号。”</p>
陈雯松了口气：“对不起西姐，我马上改一下。”</p>
“是不是觉得一个日期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p>
陈雯垂着头，不说话。</p>
周围的同事们原本都准备下班了，见林西发飙，一个个安静如鸡，坐在各自的工位上。</p>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干完活儿的人就走！</p>
众人赶紧拎着包，鸟兽散。</p>
陈雯抬头看了眼时钟，已经六点半了，她利索地把文稿上的日子改了，然后又发送了一份给林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西姐，我发给你。”</p>
“把整篇文稿再重新检查一遍。”</p>
“可是我检查过了……”</p>
“检查过了，还是有低级错误！”</p>
陈雯委屈地看着她。</p>
“怎么，不想干了？”林西一脸严肃。</p>
陈雯拼命摇头。</p>
“就算现在离职，也请你把这篇文稿校对完，确保没有错误之后再发给我！否则你下一份工作背景调查的时候别指望我替你说一句话！”</p>
陈雯眼圈红了。</p>
林西抬手看表：“委屈？想哭可以，我给你30秒时间。”</p>
陈雯弱弱地辩驳：“西姐，我昨晚熬夜做的这份文件，临睡前检查过，早上起来又复查了一遍，下午发给您的时候，还校对了一次。日期的错误是我粗心，您……您不能因为这个日期，就否定我的工作。”</p>
“还有十秒。”</p>
陈雯再也受不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p>
*</p>
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多，陈雯把改好的文稿交给林西，站在她身边，待她逐字逐句地修改。</p>
“这里应该是半角的逗号，你是全角。还有，说过多少遍了，字号要调整到小四，行间距18，这样是最舒服的阅读距离……”林西边改边对她讲道。</p>
陈雯不发一言。</p>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些无足轻重？”</p>
“我不是文秘专业毕业。”</p>
“细节决定成败。”</p>
陈雯不肯接话。</p>
林西看了下表，发现已经九点多了，对陈雯：“下班吧。”</p>
陈雯声音闷闷地：“西姐再见。”</p>
林西继续在电脑上修改着。</p>
陈雯走出办公室，收到凌枫手机给她发来的微信照片，是他被各种可爱的猫猫簇拥在中间。陈雯叹了口气，有些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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