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林西询问。</p>
“心脏好的话，你就看吧。”小哲说罢离开。</p>
林西看了U盘一会，插进电脑，看到素材的一瞬间，她震惊了。</p>
这时魏天敲门进来，发现她脸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数据恢复不了？”</p>
“我出去一趟。”林西面无表情。</p>
“是陆克礼的人干的吧？”魏天又问。</p>
林西没有回答，径直离去。</p>
“林西脸色很难看，到底怎么了？”谭莎莎问，众人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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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的车停在一个老旧小区里，她仰头看向一户人家。</p>
“我在下面等你。”肖一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p>
林西来到一处房门口按门铃，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来开门，不耐烦的问：“找谁？”</p>
“陈雯在吗？”林西问。</p>
男租客侧身，让林西进门。</p>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合租房，客厅里杂乱无章地摆放了一堆老旧家具，甚至还有两辆电瓶车。</p>
男租客在客厅里健身，捶沙袋，嘴里发着哼哼哈哈的声音。</p>
厨房里，一个画着浓妆的女租客正在吃方便面，一边吸溜吸溜地吃，一边讲大声讲电话：“我靠，这个单子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老娘几个月没开张了，再这样下去要露宿街头了。”女租客侧头夹着手机，拿着泡面走向自己房间，跟林西擦肩而过的时候撞了一下。女租客浑不在意，啪一声关上自己的房门。</p>
“那儿呢。”男租客示意。</p>
林西看向北面一间紧闭的房门，敲了敲：“是我，林西。”</p>
屋内传来淅索的声音，半晌，门打开。陈雯面上波澜无惊。陈雯侧身，将林西让进屋内。</p>
这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向北，无光。屋内陈设老旧局促，一米二的小床靠在窗边，中间是电脑桌椅，靠墙的地方是拉链式的简易衣柜，门后倚着一个拖把。屋内甚至没有多余可坐的地方。</p>
“你是陆克礼的人？”林西问。</p>
陈雯摇头。</p>
“那是有人威胁你？”</p>
陈雯又摇头。</p>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有问题我可以一起和你解决。”林西循循善诱。</p>
陈雯依旧一言不发。</p>
林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辞退公告今天就会发到官网。”</p>
“你早就打算试用期满了以后开了我，横竖我留不下来。不是吗？”陈雯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充满了委屈。</p>
“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觉得呢？”林西不解。</p>
“那天，我在工地，你打电话回来让我查资料，嫌弃我做得不够好，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留不下来了。”</p>
“我一直对你严格要求是因为我一直在替你争取入职后更好的待遇，所以会对你这么严格。但没想到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林西解释。</p>
“随便吧，结果就是这样，你怎么说都行。”陈雯不信，不屑地说。</p>
“为什么你要背着我删除我那封邮件？”</p>
“我……那时候刚被你批评完，又被你扣绩效，很生气，一冲动就……我后悔过，但删得太干净了，我找不回来了。”陈雯低下头。</p>
“你有错误，我批评你，难道还是我的不对？”林西更不理解了。</p>
“你对，你永远都是对的，你是林西，你怎么会有错。”陈雯开始了对林西的控诉，“我有错，可无非就是日期写错了，全角变成半角。甚至有许多不该干的活儿，你让我去做，我不许有怨言，做错了还要被你骂！凭什么最苦最垃圾的活儿永远丢给我？！凭什么我做错一点点，你就疯狂暴雨批评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尊严，我也会痛！”</p>
“所以，我对你的栽培，对你来说是一种痛苦？”林西伤心。</p>
“栽培？别说得这么好听，你对我只是职场霸凌！”陈雯冷笑。</p>
林西深呼吸，耐着性子解释道：“还记得跟你一起来面试的，一共九个人，除了你，其他人都是985毕业的，可我却选择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p>
陈雯不说话。</p>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的影子。起点不够高，但足够努力。华声向来不缺优秀人，但他们还在努力。所以我们只有付出更多，才可能赶超他们！”林西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p>
“我不需要！”陈雯大声说。</p>
林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p>
“你不懂，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懂！是，你和我一样不是一个好学校毕业， 可你外公是高教授！你爸爸做生意家里不差钱！我怎么和你比？你看看我这里，我想查资料，网络不行！我想安安静静看书，隔壁楼上楼下都在吵！我怎么可能跟你一样，林西，我不需要出人头地，我只想好好活着，我只想哪怕有一张舒服的床有一晚上睡踏实了！”陈雯将心中的不满悉数都发泄了出来。</p>
林西没有接话，让她一口气说完。</p>
“可是不行……”陈雯拿起手机，指着破碎的屏幕，“你永远会火急火燎的催我做事，我的手机屏幕摔碎了，我舍不得换。林西，我从来和你不是一种人！你别假惺惺为我好了！”</p>
陈雯说着，忍不住流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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