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君!你敢打我?你等着,贤王很快就会来接我,等我出去,我就把你们全宰了……”玉筝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嘶吼道。
许良娣冷笑一声,“贤王?他早就来过了,可却一句也未曾提及过你。你以为他真会在乎你的死活吗?你只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他牵着的一条狗罢了!”
“胡说!不可能!你这个贱女人一定是在胡说!”
玉筝眼里充斥着绝望,浑身冰凉,“贤王答应过我的,他说会来接我的!”
“呵,这种事情我还能骗你不成!”
许良娣笑的嘲讽。杀人算什么,诛心才是最大的惩罚呐。
“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清楚吗?贤王拉拢你与浣衣局的掌事黄婆子,不过就是为了除掉太子妃肚子里的小皇孙。卖主求荣之辈会有什么好下场?想不到你混迹风月场多年,竟也这般天真。”
“不,不,不!”
玉筝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和许良娣拼了,却被谢良娣一脚踩在地上。
许良娣冷漠地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悲悯。丧心病狂,与虎谋皮,这就是下场。
谢良娣一双眼如电般落在玉筝面上,声音冷到能溅出冰渣子
“韩玉筝你不是倾慕太子殿下吗?从前还对殿下死缠烂打各种倒贴,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会儿就勾搭上别人了?你可真让我恶心!”
谢良娣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沉声骂道,“为了一己之私欲,而背叛太子府,谋害太子妃和小皇孙,心思如此歹毒,难道不怕事情败露之后你也没命了么?”
她说完,上前扼住玉筝的咽喉,将早就准备好的鸩酒,直接灌进玉筝的肺腑里。
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她们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玉筝拼命的挣扎,却如何都挣不开,只能无助地失声哭道“你们疯了……”
溅落的酒渍落在她抽搐的脸上,弄花了她面上的脂粉,丢了她最后的体面。
玉筝倒在地上,一下一下地蜷着双膝不住扭曲,像一条烈日下的蛐蟮,痛苦而无力地抗拒着生命的干涸。
柴房门再次被推开的那一刻,玉筝抽了最后一下,终究没阖上双眼,先断了气息……
太子妃仙逝,暂掌国事的贤王下令厚葬皇陵,举国同悲。
下葬这日,城中凡有阶品封诰的官员全数出席,沿途廊檐下挂上了白色的灯笼,系着白色杭纺,气氛凝重而肃穆。
在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车厢内,一身男装打扮的沈芙蓉掀开车帘,秀美的脸上缓缓笼罩了一层寒冰之色,望着皇门方向的眼神格外的冷,透着蚀骨的恨意。
恨意之下,却又藏着深沉压抑的悲怆痛。
可她暂时还不能露面,复仇之事需一步步来,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沈芙蓉唇角抿紧,闭了闭眼,缓缓放下车帘,倚在封闭的车厢里沉默不语。
外面的乐师奏起了哀乐,看样子是起棺了。
“东家”,黎夜玉正坐在马车上充当车夫,她戴着斗笠看不见脸,微微侧头朝马车里面小声道,“太子妃的灵柩马上就要运往皇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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