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谁给你下的毒?”她头脑片刻的冷静,问出声。</p>
“别问,爷快受不住了——”</p>
他嘶吼了一声,喘着粗气捧住她的脸,又深深地吻了上去。</p>
薄薄的被子,根本挡不住他硬硬的身子,既然已经猜到了他中了何毒,沈长梨也不挣扎了,干脆闭上眼,任由他来摆布。</p>
她能感觉到他狂热的压抑到极致的欲望,以为他会就此要了自己,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用那烫人的身子压着她,隔着单薄的被子,用一种超乎想象的意志力控制着。在彼此狂乱的心跳声中,寝衣摩擦得声响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喉咙里低低地发出一道含糊而快活的哼声,在她身上僵硬了片刻后,才吐出一口气,软倒在她身上。</p>
“爷,是谁做的?”</p>
沈长梨已经冷静下来,有些心疼地抱紧他,眼中有些热。</p>
他是萧衍,是尊贵的亲王,竟然也有人对他下那种歹毒的药。可他,宁愿这样折腾自己,也不愿要了她。更不愿去找别的姑娘解决。</p>
他一直遵守诺言,守那三年之约。</p>
即便被折磨成这样,也不肯伤害她。</p>
“少胡思乱想,爷怎么可能中那种毒?”他死不承认。</p>
沈长梨真是又气又好笑,男人的自大自尊心,真是要命。</p>
都这样了,还嘴硬。</p>
挥手捶着他,沈长梨嗔他,“真是傻瓜——即便不找我,府里的姑娘还不是任你压?特别是付摇蕙,若是知道你中了此毒,还不得眼巴巴去爬你的床——”</p>
“少与爷提她!”</p>
听着他恼怒的声音,沈长梨以为戳到了他的痛楚,毕竟付摇蕙曾经在他情动的时候想要扑过他,哧哧一笑。</p>
“真是笨蛋,你先前若是直接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用得着你这般折腾辛苦?”</p>
萧衍翻了个白眼,“就你这小身板,承受得住爷吗?”</p>
“混蛋!我还是个大姑娘呢!被你这样折腾,还要被你嫌弃,不觉得过分?”</p>
毕竟她活了两世,还没品尝过男人,今儿这一出,她着实羞恼的很。而且,更多的却是欣慰。觉得身上这货虽然今晚做的过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p>
黑暗中,萧衍低低笑了一声,灼灼的眸子盯着沈长梨,火热的嘴唇轻啄了下她的芳唇,爱怜地道。</p>
“爷怕玷污了你,付不起账。爷的阿梨,身子金贵。爷在没有把握前,不会碰阿梨。”</p>
“把握?”沈长梨抓住他的话头,“什么把握?不是因为三年之约?”</p>
萧衍嗤笑一声,“爷说过,不会让阿梨不明不白跟了爷——”</p>
这话,沈长梨就不明白了。</p>
这个男人,满肚子蛔蛔虫子,她才懒得猜,不由推了他一把,“还不起开,真想这样叠罗汉到天亮?”</p>
萧衍现在倒有点舍不得起开了,“若不是爷身上脏了,真恨不得这样睡你一晚上。”</p>
“想得美!”</p>
萧衍低低笑着翻开了身,躺在一边,用被子盖住身子,“去,让人给爷抬浴桶来。”</p>
“我可不是爷的奴婢,我现在是军医,是有身份腰牌的人。爷要使唤,得给银子。”</p>
“要多少?”</p>
沈长梨摸着下巴想了想,转头朝着他笑,“不多,就一千两黄金吧!毕竟,爷可是大宁国的亲王殿下,这身子,怎么也值得这个价钱吧?”</p>
轻嗯一声,萧衍眯了眯眼,“自然值得这个价钱——”</p>
沈长梨心里一喜,那上次讹萧琏的一千两黄金是不是又能归她了?</p>
想着那黄灿灿的一大箱子金子——</p>
她呼吸都急促了。</p>
幻想很美满,可现实很骨感。</p>
萧衍瞧着她嘴巴快要咧到耳朵边了,才低低一哼,“阿梨必须得陪爷一起洗——就是脱光了,泡在一个浴桶里的意思。”</p>
这厮像是怕她听不明白,又恶劣地补充了后一句。</p>
沈长梨的脸立马耷拉下来,“爷,附加条件,是很卑劣的。”</p>
“那爷的金子就是那么挣的?”</p>
“行行行,你是大爷,我去给你叫人抬浴桶还不行吗?”</p>
金子没挣到,沈长梨还是起身下了床,手还没点燃灯盏,身后就传来萧衍警告的声音。</p>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也不准说出去。”</p>
回头瞅了他一眼,那个男人,如神似佛,慵懒地躺在她简陋的小床上,依旧不改风华绝代。只是那湿漉漉的头发,眼中还有未褪尽的情潮,霸道中又透着一丝狼狈。</p>
沈长梨抿了抿嘴,拉着长腔冲他一声,“知道了,爷的面子也金贵。”</p>
萧衍咧了咧嘴,“爷的面子在你面前一文不值。”</p>
沈长梨笑着,不再与他斗嘴,整了整衣衫,便拉开了门。</p>
简石公公就守在门外,听到动静,转过身,眼睛眨了眨,“沈小郎,爷——”</p>
她脸子一红,刚才屋里的动静不小,她百口莫辩,只冲着简石公公轻声道,“赶紧去给爷抬浴桶来。”</p>
简石公公一听,赶紧冲她拱了拱手,“老奴这就去——”</p>
浴桶很快抬进来,竟是袁隋和雷鸣亲自抬来的,两人默不作声,都阴着脸,简石公公将萧衍换洗的送进来,一句话没说,三人直接又退了出去。</p>
“到外间候着。”</p>
萧衍也要将沈长梨赶走。</p>
看着他英俊不凡的脸上那一抹薄红,沈长梨本想促狭他两句,想了想,便闭了嘴。干咳两声便出了屋。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讥笑他的机会,可今夜气氛不对,再逗他几句,弄不好她自己真得陪他洗了。</p>
外面,简石公公和袁隋、雷鸣都走了。</p>
夜色很浓,沈长梨虽不会武功,但也知道,锦绣院内隐在暗处的暗卫又增多了。</p>
等到屋里再没了撩水的动静,沈长梨才转身回屋,外间,红绫依旧睡的跟死猪似的,屋内这么大动静,她竟一点都没听到。甚至连个翻身都没有。这丫头,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将来也不知能嫁个怎样的男人?</p>
回到里屋,那个坐在她床边的男人,换了一身软绸的淡蓝色寝衣,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尊贵高华的姿态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仿若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p>
沈长梨这才发现,连她床上的被褥都给换成了新的。</p>
“爷,夜深了,该走了。”</p>
既然什么事都办完了,他不应该再赖在她床上,折腾了半宿,她也困了。不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往床上来。</p>
“还没收银子,爷怎么能走?”</p>
“收银子?”沈长梨脚步一顿,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p>
“什么银子?”</p>
男人眨了眨眼,意味深长,“今夜,阿梨轻薄了爷,爷不该收银子吗?”</p>
“什么?”沈长梨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我轻薄了爷?不是爷在我这里耍浑,该是我收银子才对吧?”</p>
这厮是不是疯了?洗了个澡,脑袋就反转了?倒讹起她银子来了。</p>
沈长梨叉着腰,气的有点七窍冒烟。</p>
不料,那男人只是不屑一顾地挑了挑眉,根本像看不到她的气怒,满脸嫌弃地皱了皱眉,像是极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拍了拍床板。</p>
“看你穷的只剩下一颗夜明珠了,爷就不跟你计较了,睡觉。”</p>
说完,他毫无廉耻地躺下去,扯过她床上的新被子往身上一盖就闭上眼。</p>
沈长梨瞧着他厚颜无耻的动作,眼睛一眨又一眨,半晌没反应过来。最后奔过去,咬牙切齿地扯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拽。</p>
“别占我的床,要睡,回自个屋里睡去。”</p>
萧衍根本没睁眼,手一动就甩开她的手,翻了个身朝里躺着,“再动爷,爷就收费——”</p>
这个无赖!</p>
沈长梨踢了下床板,“萧老九,要不要这么无耻?”</p>
男人哼哼两声,装死猪。</p>
沈长梨急了,又扑过去狠狠地推了他几把,可他仍是一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爱睁。她拽不动,又推不动,这货是铁了心要睡她的屋占她的床,今夜还长,床被他占去一大半,她要到哪儿睡?</p>
“行,你非要睡在这儿是吧?”沈长梨咬着牙哼哼两声,“我现在就到主屋去睡,你屋里的好东西我都翻出来,见者有份,别说我没打招呼啊!”</p>
说完,她帅气地转身就走。</p>
脚还没迈出一步,瘦腰就被勾住,下一瞬,她惊呼一声,身子腾空而起,重重地倒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脑袋撞得生疼。她抬头,恼怒地看着笑的神俊无匹的男人,伸手狠狠捶他两下。</p>
“萧老九,还有没有天理?欺人太甚,小心我——”</p>
话未说完,男人就笑着堵住了她的嘴。</p>
他的吻不再是之前的狂烈威猛,而是细水长流的浅吻,在她唇齿间辗转吸吮。</p>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沈长梨的嚣张气焰立马歇了大半,心也软了。待他的唇离开她,沈长梨只剩下一双乌漆漆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他。</p>
“流氓。”</p>
不痛不痒地一声嗔怪,萧衍咯咯笑着搂紧她,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乖,不闹了,睡觉。”</p>
沈长梨趴在他硬邦邦的身上,不舒服,动了动,“硬邦邦的,怎么睡?”</p>
她想翻身下去,可男人不让,直接翻身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着他的手臂,“爷给你当暖炉当被子,今晚不收银子,阿梨该感到荣幸才是。”说完,龇牙一笑,慢慢合上眼。</p>
荣幸个头啊!</p>
沈长梨翻了个白眼,折腾了半宿,正要嗔他几声,耳边却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p>
这么快就睡着了?</p>
沈长梨看了他好久,才叹息一声,似是拿他没办法,只得在他怀里滚了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手搭在他腰上,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p>
当她沉入睡眠。</p>
那个原本该沉睡的男人却慢慢睁开了眼。</p>
瞅着怀里熟睡的女子,萧衍唇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眼眸中皆是宠溺,伸手刮了刮她的小琼鼻,低头又在她额间一吻,低喃一声。</p>
“傻瓜,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爷的心?”</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