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下山的路，我就说不通谋略，难以决定。”</p>
“剩余时间不多，别推辞了，你快选吧。”</p>
情势火烧眉毛，庄韶没了办法，只好抖擞精神，放手一搏。</p>
“赶栋山悬崖峭壁、山高路险，无有登山长望之人，描画完整地图。溪儿不曾来过，只是根据他人地图，推测山中地势。”</p>
“或许……我也可以试着推测一下？”</p>
云柏誉拍着心口表示。</p>
“绝对可以。”</p>
“你且宽心推想，若有失误，便说都是我的错。”</p>
庄韶喟然长叹，仿佛局势已经回天无力。</p>
“选错的话，便是一条绝路，即便王爷问罪，我们也听不到了。”</p>
“唉，怪我无能。我对不起姐夫和盟友，也对不起诸位大人，唯愿陷入绝境之时，身先赴义，不至太过愧疚。”</p>
云柏誉不敢苟同。</p>
“话别说得太早。”</p>
他鼓舞信心，锲而不舍。</p>
“溪儿年岁轻轻，更事未多，你则不同，沉稳心长、安之若素，岂能比不过一个小辈？”</p>
“你必能选对，智令我们大获全胜、载誉而归！”</p>
庄韶欣慰一笑，终于振作点滴、原就寥寥无几的自信。</p>
“谢姐夫勉励。”</p>
他投入正事，神态尤其认真。</p>
“这条山路看着狭窄难行，而且山势险峻、草木颇深，不利于登高，万一有人坠落山崖，大有损兵折将之险。”</p>
“这条大路看似通往高处，占据地利，既能摆布阵势，也可设下埋伏。”</p>
“至于这条小路，像是盘桓半山，难以凭高、得地利之优。唯有铜事台二位大人，选择下山的路，才能被我们围困其中。”</p>
云柏誉不解一问。</p>
“你的意思是，选择这条大路？”</p>
庄韶微微点头。</p>
“确是大路，最为合适。”</p>
云柏誉想了一下，见解一致。</p>
“我也觉得溪儿会选这条大路。”</p>
“小路盘桓半山，自不必说；那条山路，眼瞧着便是陡峭，狭小只容两三人并肩齐行，督护台诸位大人、浩浩之数，如是排队而走，何时才能走到高处？”</p>
庄韶不苟言笑地表明。</p>
“我的想法，与姐夫一般无二。”</p>
霎时，他话锋一转。</p>
“那……我们就选这条险峻山路。”</p>
云柏誉一阵惊异，以为自己听错，满心莫名其妙，一脸茫然疑惑。</p>
“啊？”</p>
“为什么？”</p>
庄韶有理有据地剖释。</p>
“溪儿谋计，岂是你我可以料想？她必然不走寻常之路。”</p>
云柏誉豁然贯通，深表赞同。</p>
“言之有理。”</p>
“古话有云，不走寻常之路，方能出奇制胜。”</p>
说着，他先一步起身。</p>
“天色不早了，登山还需费去许多工夫，我们这就出发，占据地利，亦不能错过天时。”</p>
庄韶跟着起身，笑容可掬，知会萧向朔。</p>
“好。”</p>
“萧大人，时辰差不多了，请令诸位大人，复再动身吧。”</p>
萧向朔应声下令，跟着庄韶，继续前行。</p>
夕阳温和，遍洒山涧，朦胧傍晚柔美。</p>
暮霭沉沉，寂静缠萦、反觉可怕，令人不寒而栗。</p>
马车疾驰，宁奉哲到达赶栋山附近。</p>
铜事中丞娄修钰，骑马陪同而来，另有手下三千侍卫，跟随其后。</p>
迟来一步，他们马不停蹄，未有一刻停歇。</p>
至半山腰，娄修钰右手微抬，示意止步。</p>
他仔细确认一眼地图，而后下马，行至宁奉哲的马车一侧，郑重询问。</p>
“前路四个方向，地图所示，除了下山之路，其他无有描画。”</p>
“请问宁大人，我们应该走哪条路？”</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