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八班厉害啊，出了个大神！”</p>
迎面撞到另一个班主任，也是偶数班，三层次，语气酸溜溜。</p>
“你要监考66号考场，自己去看吧。”</p>
另一名老师把监考证和试卷递给她。</p>
吴政没回教室，直接去了考场。</p>
此时十班正热闹，学生们围在黑板前，上面除了考场信息，还有另外三张纸。</p>
语文、英语和数学成绩单。</p>
预备铃响，十班学生恋恋不舍移开目光。</p>
吴政坐到自己的位置。</p>
和昨天一样，66号考场的考生姗姗来迟。</p>
姚文慧则是早早站上讲台。</p>
她看到吴政，露出一抹笑容，特意点了下头。</p>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开考接近15分钟，刘昊、胡林和党建秋才出现。</p>
刘昊瞧见剑台上的姚文慧，立刻缩了缩脖子。</p>
姚文慧想起刚才碰到十班班主任，以及四班班主任的情况，八班出了个大神？</p>
是刘昊犯了什么事情？</p>
姚文慧监考，一丝不苟，站在讲台紧盯全场。</p>
考场十分安静。</p>
吴政感到偶尔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充满期待，或是包含怨气。</p>
也不是所有学生，都是直接从宿舍到考场。</p>
只要去了教室，就能听到哀鸿遍野，看到成绩单，然后悔不当初，愤怒咒骂。</p>
半小时后，吴政停下作答，戳了戳前排胡林。</p>
胡林百无聊赖，脚踩住课桌下面的横杠抖个不停，欣赏讲台上的姚文慧。</p>
感受到吴政的小动作，他心里一喜，但是姚文慧还看着。</p>
怎么办呢？</p>
他试图用眼神传递信息，让后门口的党建秋弄出点动静，</p>
姚文慧忽然动了，下了讲台，朝教室后面走来。</p>
胡林立刻收回视线坐好。</p>
姚文慧个子不高，但居高临下，注意到吴政停笔，好奇他的答题情况。</p>
但她先看向刘昊。</p>
刘昊试图用手臂挡住试卷，然而根本挡不住空白试卷。</p>
姚文慧不动声色，刘昊的情况在她预料之中，只心底轻轻叹息。</p>
三层次大部分班级，都分配了这样的学生。</p>
自己是新老师，只能接受。</p>
高一第一学期，学校大量启用新老师做班主任。</p>
然后第二学期文理分班，裁撤平均成绩较差的，填入较好的班级。</p>
被裁撤的班级班主任，自然失去带班资格，以后做个普通的任课教师。</p>
刘昊一个人，就能把八班平均成绩拉下去。</p>
不过姚文慧心态较好，也不会因此责怪刘昊。</p>
她假做关心其他同学，挨个看一眼他们的答题情况。</p>
其实刚才看的明白，哪些同学没写，一目了然。</p>
终于，她站在吴政面前。</p>
看向桌面的试卷。</p>
高一的化学试卷，全是选择和填空题目，考的都是清晰明了的知识点。</p>
不像高三，复杂的计算题频出，过程百般花样，题目就叫人头晕脑胀，捋不明白，遗憾丢分。</p>
姚文慧瞧见吴政试卷写得满满当当，眼底微微明亮，面上出现惊喜之色。</p>
但当她瞧清楚那些答案，喜色消失，伸手翻过试卷，大吃一惊，心沉到谷底。</p>
她是化学老师，对试卷非常熟悉，答案几乎记在心里。</p>
一眼扫过，心中评估，吴政——零分！</p>
一共25个选择题，你能全错？</p>
姚文慧不可思议看着吴政，不知道他的运气为何如此之差。</p>
而且有些题目，即使没有上过高中的课，用初中知识也可以找出答案才对。</p>
一定要给他好好补课……姚文慧心底暗下决定。</p>
然后趁其他同学不注意，手指在试卷上划过，指甲着重在几个正确的选项下留痕迹。</p>
零分太难看了，而且对吴政的打击会非常大。</p>
然而，吴政一脸茫然看着她。</p>
姚文慧又重新指点一遍。</p>
此时其他考生开始往这边偷瞄，好奇监考老师怎么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p>
看到吴政没能领会，姚文慧暗自叹息走开了。</p>
趁着她转身走向教室另一边，胡林快速转头，扫过吴政的答案。</p>
等到姚文慧走走停停回到讲台，他已经抄完选择题和部分填空题，心里喜滋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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