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怪注意力转移到剪刀上。</p>
但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盯着。</p>
吴政想了想，放下剪刀，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头发怪面前。</p>
面对面，距离不到一步。</p>
吴政能感觉到，头发怪蠢蠢欲动，它身上颜色，红和白仿佛水面两种颜料，风吹过，诡异流动起来。</p>
它或许在说什么，</p>
吴政猜测，但要坐上那把椅子才能听到。</p>
“女孩子要注意仪容仪表。”</p>
吴政忽然说，左手拿出一个头绳，“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p>
说完却没动，等待头发怪反应。</p>
它盯着吴政的手，没有多余动作。</p>
吴政绕到她身后。</p>
头发怪视线始终跟随，它身体没动，脑袋转过180度。</p>
“转回去。”</p>
吴政说。</p>
头发怪没动。</p>
但过了几秒，它把脑袋转了回去。</p>
吴政伸手，从耳边揽过头发，捏在手里。</p>
这些头发摸起来和正常发丝差不多，只是非常冰冷。</p>
但给人异常坚韧的感觉。</p>
吴政怀疑普通剪刀能不能剪短。</p>
他手法娴熟，大拇指和其他手指配合，撑开头绳，而后把头发套进去，抽出头发，再捥一圈，再套进去。</p>
如此三遍，头绳便绑了三圈。</p>
以前高中，他前排坐了一个女生，头发非常多，每天都洗，所以又香又滑。</p>
上课的时候吴政经常玩弄，有一次给头绳捋下来了，导致头发散开。</p>
一开始女生相当抗拒。</p>
但次数多了就没什么反应，捋开头发后就任由散着。</p>
吴政感觉没意思，就又给绑回去，样子很丑，然后受到女生指点，于是学会了绑头发之术。</p>
绑好头发后，吴政眼神闪了下，抓起长长马尾，再次拿出剪刀。</p>
大概比了一个长度，就剪了下去。</p>
咔嚓！</p>
出乎意料，非常轻松就减下来了。</p>
然而头发怪也有了反应，她一下转过来，死死盯着吴政。</p>
阴风吹来，掀起她裙角和头发。</p>
吴政注意到她双手隐隐颤抖，仿佛下一刻就有动作。</p>
“你头发太长了，不好看。”</p>
吴政退后两步说道。</p>
头发怪还盯着他。</p>
吴政继续退后，然后绕回原来位置，距离十步开外。</p>
他注意到，掉在地上的头发，慢慢崩散，化作缕缕阴气，又都飞回头发怪身体，融入进去。</p>
不过，它头发并没有恢复。</p>
现在长度齐腰。</p>
头发扎起来，露出整张脸和脖颈，除了那双眼睛和太白的皮肤，就正常许多。</p>
吴政冒险做这件事，倒不是担心以后吓到更多人。</p>
见到头发怪并未攻击之前那人，似乎凶性小了很多。</p>
秘录、游记里都有描述，诡怪异常凶厉，见到他的人一般都被瞬间杀死。</p>
头发怪却不一样。</p>
它甚至还能思考，还会说话，审时度势。</p>
这是因为王祯钰命格影响。</p>
吴政试图加深命格影响，从而让它更像个人，或许有一天它会变的和正常人相同。</p>
首先是外貌，</p>
披头散发形象过于骇人。</p>
其次是身份认同，周围人也把它当人看，那么潜移默化，就会让王祯钰命格更为活跃，压制住头发怪本身凶性。</p>
这个方法，吴政从秘录驭诡法中领悟。</p>
给诡穿上命格做的衣服，并建立夫妻等人类才有的关系，就能让其具备一点智慧，有了进退敬畏之心，可供驱使驾驭。</p>
如果更进一步，不只穿一件衣服呢？</p>
增加它的社会关系，都算是衣服吧。</p>
吴政不确定让头发怪接近人是好还是坏，但现阶段必然利大于弊。</p>
首先容易约束，失控风险大大降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