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但意不去西郊了。意要出城去看一看城外的世界，蓝大人请回吧！”</p>
在宫门口，曾意拒绝了蓝玉让他上马车的请求，朝他拱手行个礼，转身大步离开了。</p>
曾意刚刚同他拜别时的眼神很亮，远去的背影挺直坚定，比在宫中时鲜活多了。</p>
曾意出宫对他来说是好事吧！蓝玉想。</p>
立秋之后是乞巧节，星星挂在天上像是散落的珍珠。</p>
宫中的宫女们都会在晚上围在月下乞愿心灵手巧，嫁个如意郎君。</p>
这一日杨婵给宫女们放了假，她们在园中斗花，绿瘦也想去。</p>
好不容易宫里能有场节日，杨婵便应着她去跟姐妹们玩了。</p>
亭中的荷花已经开了，杨婵靠在亭中，宋斐坐在她对面，为她剥荔枝。</p>
池水顺着水车从亭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人坐在亭中顿觉十分凉爽。</p>
“今日是乞巧节，她们都许愿了，陛下不许愿吗？”</p>
“她们都许什么家人安康，早日出宫嫁得如意郎君。朕许愿就要许海清河晏，掌管乞巧节的神，也不管这个。”</p>
“如今正是海清河晏之时，陛下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陛下很厉害了。”</p>
杨婵捧住了宋斐的脸仔细瞧他，“你是真的宋斐？”</p>
“臣当然是真的？”</p>
“宋斐宋大人怎么也学会拍马屁了？”</p>
宋斐凑近杨婵，眼神扫过她刚吃过荔枝还带着汁液的双唇，“臣说的是真心话。”</p>
他以前总爱同杨婵提意见，气得杨婵跳脚。</p>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想引起杨婵的注意，他想让杨婵看见他。</p>
现在杨婵就在面前，她终于看他了。</p>
杨婵笑着松开了捧着宋斐脸的手，“你少哄我。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漠北以外胡族始终是块心病。”</p>
“是，”宋斐点头。“民要休养生息，边防也要严加看守。”</p>
杨婵打了个哈欠，宋斐看出她困了，想去叫绿瘦侍奉杨婵回寿安殿更衣，被杨婵拦住。</p>
“绿瘦一直侍奉我，好不容易她们能聚在起玩一玩，让她玩吧。”</p>
“陛下宽仁，那臣先陪陛下回去。”</p>
杨婵点头，宋斐扶起杨婵出了观荷亭。</p>
宋斐扶着杨婵走的小心翼翼，蓝玉在杨婵身后跟随。</p>
突然一颗石子咕噜噜滚到蓝玉脚边。</p>
蓝玉握着长剑的拇指微动，将剑鞘推开了半指。在看到不远处对她笑的姑娘时，收回剑鞘也朝那姑娘裂开嘴傻笑起来。</p>
不知道是不是在玩捉迷藏，几个笑闹小宫女突然奔跑起来。</p>
宫女们放了几个时辰的假，路上的灯油没来得及即使续，有些暗。</p>
待杨婵看清人影时，一个看起来年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宫女直直朝她撞来。</p>
这小宫女跑起来极快，像一只小狼崽。</p>
杨婵只来得及护住肚子。</p>
“殿下！”手臂被人一拉，杨婵扑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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