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州多待了很多天。</p>
玉山觉得可以启程了。</p>
她以为李净凡和宋摩诘会不耐烦，不再跟着她。</p>
可这两个人坚持亦步亦趋。</p>
还甩不掉了。</p>
临走前，玉山公主在开元寺住了一晚。</p>
她和徐崇勋在寺庙的庭院里面赏月。</p>
道清禅师作陪。</p>
景达本来吵着也要，被景遂劝住。</p>
玉山笑着对他说：</p>
“你这么聒噪，吵到佛陀。”</p>
景达一脸不服气。</p>
小贝最近没事跑到大街上买来各种吃食。</p>
吃得过多，有些积食。</p>
“公主您可真英明，在寺里面吃吃斋饭，果真肚子舒服多了。”</p>
洪州人特别会做【旋鲊】这种吃食。</p>
有用鱼做的，也有用肉做的。</p>
美味无比。</p>
小贝今日买回来一堆鱼鲊，明日买回来一堆肉鲊，吃得肚子滚圆，身子越发壮实。</p>
洪州的肉鲊十分美味。</p>
新鲜的羊腿用火烤到八成熟，把肉仔细片下来。</p>
用刀背把肉片都捶松了，切成小块。</p>
放在沸水里面煮熟，捞出，用布把水吸干净。</p>
浇上精酿米醋、盐，椒油、草果、砂仁各少许，腌透了，就可以吃了。</p>
驿馆的厨子虽说也擅长这道菜。</p>
但，味道比不上大街上魏家食肆做得好吃。</p>
所以小贝每天都往魏家食肆跑。</p>
就是做水陆法会的时候，她也要买。</p>
白天公主跟着禅师诵经。</p>
晚上她和小贝一口肉一口酒，嚼得腮帮子鼓鼓的。</p>
“可惜，灵音师太不知道这等美味，若是让她知道了……”</p>
小贝遗憾。</p>
“那可就惨了。能把食肆老板吃得关门大吉。她一个人就把店里的羊腿都吃完。”</p>
玉山公主评价。</p>
灵音师太背着一根玄铁棍，八八六十四斤。</p>
喜欢棒喝别人这件事，就是灵音师太教她的。</p>
肉鲊虽好，吃多了确实不消化。</p>
在怀玉山上时，吃多了有各种方式消食。</p>
舞禅杖也好，举石锁也好。</p>
大不了山上山下多跑两圈。</p>
然而，如今一举一动皆有人伺候。</p>
禅杖也不能时时挥着。</p>
胃肠都比以前弱了。</p>
“竟然娇气成这样，吃一两个羊腿，也克化不动。”</p>
玉山感叹，太富贵不是好事情。</p>
开元寺的斋菜也很好吃。</p>
庭院的景致也不错。</p>
吃完了，晚上赏月亮。</p>
徐崇勋陪着玉山，记录一下佛塔旁的月色。</p>
玉山问道清：</p>
“今晚上的月亮，和道一祖师那天晚上看到的月亮比，如何？”</p>
道清禅师却不知怎么回答。</p>
玉山叹气，看来，开元寺的和尚，也俗了许多。</p>
徐崇勋好奇，问：</p>
“公主可是又在说什么典故？”</p>
玉山公主告诉他，道一禅师有百丈怀海、南泉普愿、西堂智藏三大得意弟子</p>
有一天傍晚，师徒四人也如玉山他们，在庭院里面看月亮。</p>
禅师问：“此时的光景如何？”</p>
西堂智藏回答：“正好供养。”</p>
百丈怀海答：“正好修行。”</p>
南泉普愿则拂袖而去。</p>
道一禅师评价：</p>
“智藏只会读经书。</p>
怀海只会苦修。</p>
只有普愿，超然物外。”</p>
徐崇勋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