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明明很伤心，哪里来的这么多快乐呢？”</p>
“难道情绪可以凭空产生吗？”</p>
淮阳海也摸了自己一下，笑道：</p>
“我就像是一个老农，这些快乐来自于我的记忆，只要精耕细作，就总能五谷丰登。”</p>
“人的一生，总有很多快乐的事情吧？”</p>
淮中点了根烟，喃喃道：“也是传递吗………记忆……”</p>
淮阳海挥手打断了淮中，似是不耐烦：“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你说的（恩怨）和（义务）我都不在乎。”</p>
“你叫我老淮就行，咱俩就当哥们处。”</p>
“当然，要是你娘能变回来的话，你可就有麻烦了，她可不是善茬，反正我和她吵架就从没赢过。”</p>
说着，淮阳海还哈哈大笑了起来。</p>
淮中看着淮阳海，并未掩饰自己脸上的复杂，低声道：</p>
“谢谢你，但我也不想谢谢你，我还是被负罪感包围了，高尚和大度也能伤害人。”</p>
“但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p>
淮阳海从淮中手里接过香烟，点燃，狠狠嘬了一口，顿时舒坦 得呻吟了起来。</p>
看着犹如于谦抽烟的淮阳海，淮中不由疑惑发问。</p>
“你不是不抽烟吗？我看你这架势，也是个老烟枪了。”</p>
淮阳海眯眼打量着烟蒂上的牌子，吧唧吧唧嘴，哈哈大笑道：</p>
“哈哈，你妈不让我抽，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我就去蹭李客的，光抽不买，这些年也没少抽。”</p>
“当然，肯定是需要一些手法的，比如随身携带牙刷，比如我知道几种野果能去味，比如多吃大蒜。”</p>
“李客叔叔和你的感情真好，这都没和你绝交。”，淮中嘴角抽搐了一下，继而脸上泛起了更多的疑惑。</p>
“但这不是很麻烦吗？你和我妈两个人的生活方式产生了摩擦，总有一方要妥协。就比如这个抽烟，这是一个长久的妥协过程，费力掩盖烟味的时候，你就不觉得烦躁吗？”</p>
“我今年都二十多了，也就是说你妥协了二十多年，第二十年和第一年的心境能一样吗？哪怕是有一丁点抱怨，经过二十年的叠加发酵，都会变成烦躁和不可理喻，甚至是怨恨。”</p>
淮阳海笑呵呵看着淮中，说道：</p>
“每一次我成功掩盖烟味的时候，都会感到很有意思。我可以在心里嘲笑你妈妈是个愚蠢的女人，有的时候，她甚至还会夸我，夸我爱惜身体，没有抽烟的嗜好。哈哈哈！你不知道那多么有趣！”</p>
“我把掩盖烟味当成一个每日小游戏，有的时候会通关，有的时候会失手，你妈妈就是大boss，甚至有的时候，这是一天当中最有意思的事情。”</p>
“我说过，我是一个老农，只要精耕细作，就能总是五谷丰登。”</p>
淮中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也玩过游戏？”</p>
“玩过，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村里最靓的仔，三天两头就去镇上的游戏厅。”</p>
淮中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天空发呆。</p>
突然，</p>
淮中猛地弯腰，躬身如虾，喉间发起一阵凄厉惨叫，缓缓跪倒在地上，捂着小淮中在地上滚来滚去，表情狰狞而痛苦。</p>
“淮阳海！你特么要脸吗？这么大岁数了还玩猴子偷桃？”</p>
淮阳海哈哈大笑着走掉了，只留下了一句：</p>
“我这都留手了，要不是看在咱俩有点血缘关系的份上，我指定掏得你三天不敢上厕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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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吃足喝饱，众人纷纷找地方睡觉。</p>
李墨看着正忙着铺床的淮中，说道：</p>
“明天一早，就能到龙神的部落了。”</p>
“我们对龙神的态度一无所知，他的善意有可能是假象，说不定是想把咱们给骗进去杀。”</p>
“做好随时拼命的准备。”</p>
淮中抚平被罩，点了点头。</p>
“知道了，睡吧。”</p>